结果等他们好容易抓到坚守在子城东门楼上的田令孜,却发现另一个逆贼陈敬瑄,早已经易装成私下抢劫官军的得以乘乱逃脱,又在暗中连夜投奔雅州去了。
因此这场荼毒绵连的西川之乱,竟然就以这种虎头蛇尾的形势暂告了一个段乱。然后接下来为了擒获田令孜的功劳归属,以及到底是谁破成都的首功,三部人马再次相持不下而就此占据城中对峙起来。
所以,行在那边已经急忙派人持诏旨南下,召还高仁厚麾下相对实力最强的东川军北上,就此弹压成都内外的局面;以免发生什么不测之事。
然而,这个消息却在随即召集起来的军议上,导致了众多将属之间激烈的争执和意见。
“岂有此理,朝廷当我辈是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走狗、奴婢之辈么……咱们转战至此难道不是行在的旨意么……”
“成都那儿的局面,又关咱们什么事情;好好的夺城功劳都没有东川将士的份,又凭什么为他人的干系而劳师动众,疲于奔命呢……”
这是那些新晋将弁之中,比较急进和激烈,不乏怨怼的说辞。
“眼下将士都已经做好攻略峡江的诸多准备了,兴师在即又岂能因此一朝而废、前功尽弃呢……”
“不如稍加拖延一些时日,先拿在峡江道下一局,再考虑行在那边的事情好了……”
这是军中资长军将,相对持重、沉稳的意见。
“毕竟是行在所出的均旨啊!若不能及时尊奉的话,那世人又当如何看待节帅,又如何以大义号令西川各州军民百姓。”
也有不一样的声音,但是很快就淹没在了前两者的群情汹涌当中。
“妈卖批滴……”
“老子日你个先人粑粑的……”
“这不是要拿儿郎们流的血,邀买你的名声么……”
“如今三川都缺盐吃,不打下峡江道,你让人怎么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