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郑畋对此却没有多少庆幸颜色。因为在和伪称大齐皇帝的黄逆对战中,凤翔府库耗竭,他逐步减少了对士卒的犒赏,并削减军饷。
因此早在军中积累下来而许多不满。只是一直贼势甚大的外部威胁之下,只能同仇敌忾的坚忍了下来,但是现在显然已经到了再也维持不下去的局面了。
因此在这春夏之交,由行军司马李昌言领头之下,这些驻留外围兴平等城将士得以聚集起来,以索粮为由先夺取了凤翔节度使首府奉天城门之要,进而涌入到城中来,摆出了这副群情汹然的兵谏之势。
“尔辈想要怎得……拿我的头颅去投贼么……”
牲畜城头之上形容不动的郑畋,缓缓地开声道。
然而听到这话,原本群情汹涌的凤翔将士像是为其所震摄,而面面向觎的哗然纷声向后退散开来,然后就如退潮般露出其中行军司马李昌言为首的军将身姿来。
“小人怎敢加害于相公……”
只见长相粗豪的李昌言,却是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的扑通跪倒在地大声应道。
“相公一贯于我辈体恤有加,更有提携之恩……又安敢有所冒犯分毫;只是实在有些肺腑之言,不得已的苦衷,需要当面呈上啊……”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愈加凄厉和急切起来。
“相公。我凤翔子弟已经为朝廷流血流的够多了,如今正是伤病疲敝满营,而家中饥寒交迫比比……眼下依旧断不敢有负朝廷,唯求相公给我等将士一线修养生息的机会啊……”
李昌言在城下悲呛生生如泣血,当场感染和影响着竞相跪倒了下来一地的将士,而齐齐大声的往复喊道:
“还请相公给条活路啊……”
“这个狗厮养的根本就是不顾朝廷讨贼的大局。”
而在奉天内城头上亦有大将不忿出声道,却是奉天镇守使兼右神策兵马使齐克俭。
“还请相公令我引神策右行(营)健儿为当先,与各路客军一起,发兵讨平这些乱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