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纷纷攀附在船板边上,又接过绑着自己铠甲刀兵以及臭烘烘靴子的背包,就此相互搀扶这慢慢涉水向前登上岸去。
直到暂时脱离江潮冲刷的范围,才在一道土堤下齐齐停下脚步来,纷纷穿上镶铁或是泡钉的皮甲,跨上佩刀拿起手牌和齐身短矛,继续相互推托着向着土堤上攀爬而去。
而这也是他们最为孱弱和不利的状态,只要在土堤上安排一队弓箭手,就足以让他们这些聚拢在狭窄江滩上,只能缓慢向上攀爬的兵员纷纷饮恨当场了。
好在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出现;领头背着手牌最先爬上土堤顶端的林千军,小心翼翼的探头观望之下,堤头除了满地了凌乱的脚印和一些废弃的栏栅,就再也别无其他了。
于是他很快就拖动腰上系着的绳索,而将一段竹节捆绑而成的蜈蚣梯,给拉上了堤面又用钎子固定在了石块缝隙中。
于是更背负着各色装备多的士卒,得以加快速度攀爬了上来;而那些靠岸的平头大板江船,也已经装卸下更多同船的器械和装备来。
当最先抵达堤上的林千军这一批人头到齐之后,就有人吹响了细管竹笛;于是他们就开始相互整理和清点装备,并且掏出背囊当中被打湿的干粮包,就着加糖茶汤吞食起来。
这时候,由远及近的号警和喊杀声,才开始断断续续的在远近各处堤岸附近响起来;却是北岸沿线闻讯后有些姗姗来迟的反攻。
而在林千军的位置上居高临下的看过去,在堤岸后方的稀疏林地里,同样也有十几面灰白色旗帜为引导,隐隐约约的人影和声响向着这处冲杀过来。
这时候,已经有两大筐的箭矢被拖上了土堤,并且发到了他们仅有的五张角弓和两具擘张弩的士卒手中;大多数人也带上了盔子穿好了靴。
“蹲下身,立起团牌,令彼不能全视我阵……放近了再发箭……”
林千军亦是不慌不忙的开口道。
他的话音未落多久,那些持刀捉枪之敌就已然冲出树丛的遮掩,还仰面兜头的射出一轮稀疏有加的箭矢来。霎那间就噗噗作响的大多数插落在土堤上。
只有少许几支叮当作响的击中了树立起来的团牌上,却又轻飘飘的弹落来开;这时候,林千军才吐出口浊气骤然喊道:
“弓放!”
只听身边嗡嗡的扣弦作响,冲上前来的顿时有三人迎面而倒,却又被转眼淹没过去;林千军才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