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听得一声惨叫,掉下来个小个的身影来;一咕噜爬起来被太平士卒们围个正着,却是个灰头土脸如泥猴一般的少年。
只见他一眼瞅到王秋手中住着的太平青旗,当即涕泪横流又手舞足蹈,语无伦次的嘶声叫喊起来:
“太平军爷们,你们可算是赶来了啊……”
“阿爹、姑父、姨丈,大家都死了……唯有我被推进了泥潭里……”
“快……快……快去救我被掳走的阿姆、阿姨和阿姐啊……怕还没有走出多久光景……”
于是,片刻之后王秋就开始默默地的整理期身上的束带和甲衣来,而在他身后还有差不多百余名自动站出来的士卒,检查自己身上的行装;
而作为他被冲散建制后又聚拢起来举起来的临时上官,曾经来自边地戍卒老兵油子出身的校尉张冉,也满脸肃然走过来的对他道:
“既然你意已决,我不会在劝阻你了,但是我已经让人脱下来的装具,凑成约莫五十多领甲衣,一定要好好穿戴上了……干粮和水囊也分你小半……”
“我省的了,一定会将他们尽量囫囵带回来……绝不会在事不可为之际,逞强下去。”
王秋也只能强忍住洋溢的情绪而重重的点头道。
不久之后,他们这支临时组成的队伍,就追逐着大队杂乱的脚印和残留的血迹,七拐八折的来到了一处山坳中的村寨前。
只是这处依坡而立而,逐层房舍延伸到山腰上去的寨子,却是人人刀弓鼓板树立在墙后,而摆出一副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态势来。
然后,王秋却是不由有些一愣而又眼神变得恍惚起来,因为他对这里并不算是陌生的所在,就在大片拖曳痕迹的尽头。
要知道早前的时间里,这处寨子曾经还招待过他们,买了十几头猪羊,顺便喝过他们自酿的米酒;也用盐巴交易过他们的药材、皮货,甚至军中医士还给看过诊的。
但是现在一旦往来的太平军露出颓势之后,他们却又可以毫不犹疑转而的袭击和劫掠,与太平军相关的人等事物来。这究竟又是为了上么呢。
他不由满腔愤怨与不解走上前去,想要大声的质问和训斥;却冷不防草中有人突然站起身来,迎面一箭射在了他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