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眼见到这些人马,还算士气正常而精神饱满的停驻和行进在城区内外,而多少冲淡了前沿连番兵败,所带来的某种惨淡意味。
显然是之前峡江道五州大费周章和波折,所进行的地方改造和肃清行动,在这关键之时终于发挥了作用。
经过放船沿江而下紧急的动员之后,在各地的屯庄和工场、矿山当中,迅速拉出了一批又一批多少受过一些简单军事操行的青壮来;
然后,他们依照远近的脚程陆续沿江而上,汇聚在巴县城中接受编列又被武装起来之后,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一股足足上万之众的生力军和防御力量。
……
而在河东道的祁县城内,居中最为古老的大片建筑群落之中。
王仁寿所挂念的家族长辈,祁县王门留守老家的王隐,字叔淮,人称“蒲半公”,也在对着自己子侄们大声叹息道:
“随这江东易手,天下局势岂不是更加分明了。”
“大人此话怎讲呼?”
他的儿子王文礼不禁反问道。
“因为,日后无论谁从这中原争雄胜出,都要面对巩固了江东之后,半有其天下的太平贼了!”
他越发谓然磋叹道:
“然而,以这太平贼维今之势,却仅仅甘心具有大江以南,而不虞得陇望蜀么?既取江东,就不是区区江东本身的利弊所在,而是更多进取天下的天然胜势啊。”
想到这里,他愈发的忧虑和烦心起来了。要说祁县王氏在有唐一代也曾经出过好几支贵显:
比如唐太宗宰相王珪,特进王仁皎、太子少保王守一等人外,又有隋末大儒王通、唐高宗王皇后及其父司空王仁佑、诗人王勃(迁居绎州龙门,即今山西河津东南)、开元中的兵部尚书王忠嗣(家于郑县,今陕西华县)、户部侍郎王鉷、左散骑常侍王质、左散骑常侍王仲舒、太原郡公王方翼、乾元以后的检校太尉王重用、太傅王重盈、河中节度使王珂、尚书右丞王维、代宗宰相王缙(维弟,父汾州司马处廉迁居河东蒲县,即今山西永济)、宪、文二宗相王涯等人。
但是到了如今,祁县王门除了几个在太原府世代挂名的属官,以及河东节镇、代北行营征辟的幕职之外,就在仕途和朝堂中别无所更多的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