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还有负责看守的士卒,严厉叫骂和抽打着想要将他们重新驱赶回来;但是随着数名民夫撞倒了,关后栅栏边上拦截的官兵而逃入了野地里,事情一下子变得不可收拾起。
“快放箭……”
刚刚回过头来的鹿宏晏心知不妙大声吼叫道,却是已经晚矣了。
还没有等那些听令转身过来的弓手张开弓弦,关城内那些负责看守的官兵,也见势不妙一般开始纷纷转身推倒、砍开了栅栏,步入那些逃亡民夫的后尘了。
而这时候,那些清理了门前通道的贼军,也开始发出来激烈的撞门声了。
……
而在江宁城外,再度舟船云集而呈现出出一番要满载而归的态势来。站在船甲板上的周淮安,望着对岸烟火依稀当中的江北风物,而略带遗憾的叹了口气。
好吧,这一次乘势做出《七律·太平军占领六合》的机会,要看要就这么错过了。至少在短期之内,太平军已经不适宜再大举进攻淮南了。
他原本还打算带着初来乍到的女人们,抽空游览一下哪怕是在这个时代,也堪称历史悠久的江南风物和古迹名胜。结果出了峡江这件事情之后,也就只能来也匆匆去也产出的打道回府了。
这一方面是因为消化和巩固江东基本盘需要的周期,另一方面则是自己也不能离开位于江陵的大都督中枢太久了,导致经济和军事上的重心出现偏差。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战胜后的一系列成果所掩盖的一些问题,也正在逐渐显露和冒头出来;比如执行力和反应机制上的延迟,权力架构上和经济流通的失衡趋向。
这一次的渝州告急,便就是最好的例子。再拖下去这些积累起来的因素总爆发起来,就不是那么好收拾和整顿的了。所以江东风物再好也只能暂且求去了。
毕竟,目前太平军大都督府的政治核心和经济体系,还是依托江汉——长江中下游——湘水——珠江等水系提供的运力和交通便利为基础,进行运转和调控的。
因此作为居中大枢纽的荆州江陵位置,目前还是无可取代的。倒是在江东之地,除非完成壁板信号塔网点的铺设和地方社会结构和经济基础改造,不然怎么说也无法转移经济重心的。
想到这里,周淮安也是愈发期待起正在岭南境内的珠江流域,小范围实验和试行的有线电报网络了;从某种意义上这种原始的电信号传播方式门槛并不高,但是在试行的细节上就有不少问题了。
比如在平地上的布线和立杆相对简单一些,这些新线路可以与原本的驿站和信号塔体系,并列布设在一起而利用现成的人手进行管理和操作,或这可以就地获得某种补贴项目。
而水缸式反应电池所需的铜锌金属,乃至绿矾硫酸等催化剂;都有现成的工业产出;更别说作为导线的铁丝和包胶,同样都有现成的批量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