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府的异地别任制度,竟然森严如斯么……这沿江而上,又要去乡何止数百里了!”
“莫要矫情再三了!难道你的家中不是全力環转托请再三,才谋得这么一个尚不算出仕的赴考机会么。”
随即有人不忿讥嘲他道:
“就是,我看你还是多花些功夫温书传习,尽早把这些主张和道理的册子,给吃透读熟了,或才有家门的将来可言呢……”
又有人附和和规劝道:
“其实我看来啊,这跨州过郡的远任自当时越远越好了。最好是艰险恶僻之处才好了……”
第四个声音加入进来道:
“你这又是说的什么糊涂话呢……怕不是要哗众取宠呼?哪有一心求去险恶的?”
在旁的第五个声音,却是有些略微不满了。
“你们还不明其中关节么……这就是眼下的大府制度使然!”
第四人却是故作失望的摇头,且解释道道。
“殊不知依照如今公布出来,须得回避的各级选任制度,只有本人所任职级足够高位,才要去乡的越远啊!若是眷恋乡土又何必报请出行,留在邻县做个末微小吏不好么。”
“更何况,如今大府正是征拓不止的大业中兴之期,只当是越发险僻艰难之处,才得以与人所学担当大任和建功立名的时机啊!”
“若是一心只想寻机求取那些清贵美职,而无需劳心费力就能坐享其利,那又与大府想要打翻和清算的旧朝那些素餐尸位,坐视败坏的蟲官污吏,又有何区别乎?”
“只能说你上错船了,还是赶紧自请中途上岸回家去,以免将来最后一点家门的余泽和存续,都被你给牵累和败坏了……”
而混在他们之中作为观察员的韦庄,则是有些哭笑不得的听着他们的各自脑补和发挥,一边暗自默默记录着他们的言行和对应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