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大队敌骑踪迹,已然兵临长安左近了啊……”
……
而在逆流而上,越过了鄂州进入岳州境内,洞庭湖中的班师船团上。
“据闻那陈岩已在福州病逝了,身后留下的权柄和身位,却是惹得地方纷争再起,怕不过多久,就有各方信使抵达了吧。”
来自闽地的大儒黄璞,亦是叹息道。然后他欲言又止道:
“其实,若是大都督愿意松口一些,也许这些地方就能传檄而定了……”
“此言谬矣!!德温也莫要再提了……”
然而,身为太平军文教和理论上的核心人物罗隐,却是毫不犹豫的对他摇头道:
“须知之前也非是我不为江东子弟考量,而正是为了江东子弟的前程所在,才需要与旧日过往有所切割和避嫌的。”
“现在看起来收降的轻易了,可是将来呢?岂不是要容留此辈于体制内?然后呢,该做如何处置,背信弃义的逐一排斥和剪除掉呢?”
“还是任其将将旧有积习、弊情和惯例,在体系内自行滋生和发展下去,最终演变成于旧朝无异的陋规旧弊?”
“那岂不是大大遂了那些太平军一贯想要打倒、掀翻的抱残守缺,顽固守旧、死无悔改的就有既得利益阶层的心意了!!”
“然而,若要在体制内与之进行甄别和斗争,却又要额外付出多少代价和功夫?期间产生的动荡和分裂,又要波及和影响到多少人……”
“最后就算重新肃清了,又能确保上多久;更别说思想上的混乱与歧见,人心由此产生的分裂和隔阂,又要花费多少时间和经历来弥合……”
“无论怎样的结果,却怕都不是为祸子孙、遗患无穷的目光短浅和急功近利之举了……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将其排斥在外,光光净净的一张白纸上重新作画的号。”
说到这里,罗隐亦是强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