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说错了,若是外郭数万人马都不得保全,光靠数千禁中宿卫又能的顶得上什么用处……”
曹皇后却是坚决毅然挥袖道:
“也就为我们这些女眷争取个死节报效的功夫?况且我还另有安排,这些卫士也是尔辈的督阵之选。”
“既然王上的宫中都率先出力协守,难道城内众多大齐所封的公侯之家,贵胄之门,就不该使亲随、家将,部曲、丁壮之流,一并报效军中么;这些宫卫便就是你行事的凭仗和见证了。”
话语间,曹皇后再次让人拿上来一封新写的诏书,径直递给了孟揩。
“娘娘深思熟虑,体察周全,臣……臣……”
而在四下一片恍然大悟、惊疑莫名和羡妒的复杂表情,及其眼神所瞩中的孟揩,也只能再度拜倒在地而哽咽不成声道:
“其他人等,若有异见大可自告奋勇一般说来好了……莫要在事后有所蹉跎和反悔的,就莫怪我不念旧情了。”
曹皇后又故作不经意的转而扫视在场诸将、官属,而冷声道。
“谨遵娘娘教诲……”
“自当唯以娘娘之命是从……”
“娘娘所言甚是……”
于是在场诸多军将、臣属,也只能在面面相觎和无可奈何的眼神交流中,抱着各般的复杂心情,而齐齐屈身拜领了下来,算是接受了这个堂而皇之的结果。
然而不久之后,从城头上走下来的曹皇后,在落座进自己二十四人抬的凤辇之中,却是一时间腿脚发软脱力着,再也没法站起来了;
而原本还算是容光焕发的粉白釉亮面色,也随着汗水冲刷下的条条脂粉沟壑,而变得暗淡下来。只见她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就有侍立的宫人上前把颇为厚重戎服给解脱下来。
又有一名女官奉上了准备好的醍醐茶羹,曹皇后三两口饮尽了之后,才从满脸灰白当中缓缓恢复了一丝正常颜色来。眼见得她缓过这口气之后,那名女官才小心开口道:
“中宫此番把两内宿卫大豆分谴出去之后,那宫中守备的空虚当作如何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