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因为你的疏失缘故,令城中新败未久的贼军得了外援,眼看得崩滑下去的士气人心,还有那些暗中心向朝廷的忠义之士,又要横生枝节有所变故了啊!”
“相公明鉴……”
张纯能张口结舌的想要分辨一二,却被已然不耐的崔安潜一个眼色,就当众剥了袍甲拖出去;又在急促而至的一声凄厉惨嚎声中,变成了端进来验明正身的一个血粼粼首级。
然后,形容儒雅俊秀的崔安潜才看了眼大气不得多出的众将,对着通报敌情和城中密信的将校吐出两个字:
“继续……”
然而,听到了其中有关太平贼的一些见闻时,却是再度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吃菜要吃白菜心,打战要打沙陀兵?……”
包括崔安潜在内各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和奇特起来。
“岂有此理,这些贼军真是……真是……视我朝廷正师为何物了?”
有人当下气得哆嗦不出囫囵话来了,却是代北行营都虞候张彦球。
“区区的沙陀胡,又当何德何能,可令贼中自居我军本阵其上呼……”
刚刚反正朝廷的邠宁节度使留后朱玫,亦是勃然愤声道。
“这是无稽之谈的混账话,只是这些贼军又是如何知晓尚在代北的沙陀部呢?”
然后又有人变得惊异和怀疑起来道,却是河东牙将论安。
“兴许是当年朱邪父子参与平定徐州(庞勋)贼乱的名声,亦是传扬入贼中了。”
身为马军都知王蟾也附和着开始揣测道:
“真是荒谬,朱邪部数载之前方才为朝廷索讨;朱邪氏父子新近才得蒙朝廷宽赦,自山外领兵阵前效赎的,那些贼军又是从何得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