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虞侯愣神道:却是想起了这位“撕虎郎君”在战阵上一些凶悍嗜杀不退的传闻;尤其是在此之前的塔楼肃清当中,他已经用挡箭的彭排冲到面前活活砸死数名敌兵;
最后又以一己之力,用一名被擒获的敌兵挥舞做兵器,而将塔楼上的另外一队敌兵,给逐一反推出阑干,又骨脆肉烂的相继摔死摔伤在了地面上。
“说啥胡话呢,我们是太平军又不是那些官狗,没有胡乱杀俘的习惯;就把他们两手拇指给剁了放回去好了……”
却见周本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道:
“反正没了这玩意,他们日后也别想拿得动兵器、使得上气力,于旧朝那边也就无用了;便就只能老老实实回家去种田营生,也算是保全了一条性命……”
这时候,远处一骑飞奔而至,又满身汗水淋漓的落在周本面前喘声道:
“都尉,负责西北面遮断的游击第四团张校尉急报,有大队党项胡正在逼近,还请做好相应的准备……”
“他娘的,还真叫赶上了……”
周本却是难得骂了一句粗口。
“快点集人手,操起家伙,以一人一骑一驮为限,多余的负累不要带了;其他带不走的物件,就做好准备烧掉……”
一个多时辰之后,杜陵原的西侧突起丘顶上;披着灰麻布披风蹲在石头缝隙中的周本,开始用拉长单筒的咫尺镜,观望起远处的滚滚烟尘来。
“这么热的天候下,也穿着褐裘毡帽,鞍具皆以兽皮,定是银夏的党项胡无差了……”
随即有虞候官比划着携带出来的几大张《四夷九边诸胡图解》,对着周本顿声道:
“就不晓得是东山还是平夏部,还是原本六府的残余所部,或又是隶属于河东配下的石州部众……”
事实上与大多数人的认知有所不同,早在太平军平定山东之后,就已然开始籍着来投的关内大商人王婆先等渠道,竭力收集起来自代北和朔方塞外的诸胡消息了。
又籍着交易的缘故,大肆收买和走私来自长安城内,宫中大内和署衙百司、各级官府的各种文牍档案和图籍文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