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第一步,先把那些解救出来的妇孺孩童,带到街头上去当众接受辨认和登记好人家姓名所在,并令其家人来逐一接回……”
“当然了,大内之中的曹娘娘和京兆府的孟留守那边,也要实现好生沟通起来……不,就让我亲自前往大内走一趟好了,毕竟这是有人试图挑拨守城兵马之间纷争的紧要干系……”
……
而在长安城北面,与突出龙首山高地上的大明宫外夹城的左银台门,遥遥相对的龙首渠下游。
率部归来的代北行营讨击使朱邪翼圣,与夏绥银节度使留后拓跋思恭,几乎是一前一后的带着多名部将,踏入到讨贼行营的中军大帐内,然后又悻悻然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都有重要的亲族折损在了,那个炽乱南方而名声鹊起的太平贼手中;而不免在惯常的相继忌惮之外,又多些同病相怜的意味。
随后升帐的金鼓声响起,而令帐中云集的近百名军将,不由闻声肃然挺立面向中军的帅位上齐声呼喝到:
“恭迎相公。”
“恭迎都帅……”
“眼见得唐弘夫和程宗楚的兵马久候未至,连同反正的凤翔、泾源兵马,怕是在路上有所变故而指望不上了。”
随后,依旧在臂弯处垂搭一柄拂尘的宰相都统崔安潜,满脸肃然的沉声开门见山道。
“但是本处大军云集所在却是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兴许长安城中之事就在近日内有所分晓了……尔等各自回营做好万全的准备……”
然而当一应将帅都领命完毕各自散去之后,心事重重而落在最后的夏绥银节度使留后兼党项大酋长拓跋思恭,却发现被比自己年轻硬朗的行营讨击使朱邪翼圣给挡住了去路。
“朱邪氏,你这是什么意思……”
拓跋思恭顿然挑起眉头到。
“某家正好有事请教拓跋节帅一二,听说贵部有一些城南逃归而来的士卒,正想暨此探询一些那太平贼的情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