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南边贼军围上来了,那就只有先打再说,我党项儿郎万万没有不战而退的道理了……”
“就让咋们依托潏、滈二水的天然胜势,好好与这些太平贼碰一碰,管教知晓我党项儿郎的悍勇无匹……”
有了他这么一番慷慨激扬的鼓舞和表态,帐内诸多番将原本有些低抑的气氛,也终于变得振奋起来,很快又随着拓跋思恭的排兵布阵而竞相领命奔走而去。
然而,当最后只剩下还没接到命令的拓跋思谏等人,拓跋思恭才一反之前乐观语气,而沉重的重新开口到:
“你们也要做好了一应准备,一旦全力开战之后,就领着畜马和辎重先渡过潏水去吧……”
“节上!”“大兄”“部帅”,在场拓跋思谏等几个兄弟惊讶莫名的喊出声来,“何悲观至于此呼?”
“只是为了以绝后顾之忧而已……”
拓跋思恭却已然没有之前的愤色而沉声道:
“能够让那个沙陀小儿‘飞虎子’及其麾下,都要暂避其锋而不惜联手我部的所在,可又是等闲之辈呼;之前思忠的罹难,还未令尔等有所警觉和重视么……”
“根据此前的消息,那可是号称贼中之贼、最似官军的所在,如今更是窃据了南方广大之土,而令黄逆伪朝亦要深为忌惮的一方豪雄啊……”
“只要是这些传言不虚多少,哪怕只有寻常官军八分的成色,以其地广人多之势倾力而来,也足以令我军深陷险地而有翻覆不测之祸了。”
“更莫说如今在上京城中还有消息传出,称尚有部分太平贼庇护着伪朝残余,在南郭墙上坚拒至今而令各路官军未能毕竟全功啊……不然又何须令我部与那沙陀小儿,合力隔断京畿以南,还要出兵佯攻一时呢?”
说到这里,拓跋思恭顿了顿手中的鞭梢道:
“如今虽说党项八姓二十三部尽出,号称一体而控弦三万之众,未必恁令贼军讨得好去。但无论如何你们都要记住,一旦事情有所不谐,切记要以保全我拓跋氏的人马为优先……”
“其次,才可以考虑适当的援手和接应以费听氏、往利氏,令其素有亲附渊源的两家得以保全一二;其他的野利氏、房当氏等家,也可以伺机收拢一二……”
“至于那些以细封氏为首的颇超氏、米擒氏各家,那就见机行事各安天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