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无数哨子声和喇叭声大做,随着从密集连绵的芦苇荡中冲杀出来的无数身影,还有蓄势已久的如蝗箭矢,几乎都是散落覆盖在正在渡河的党项部中军羊头大纛前后。
刹那间怒吼声惊呼声,哀鸣声和惨叫声,不同口音和腔调的急促呼唤与叫喊声,几乎同时炸响在了这处河边骤然爆发的战斗之中。又更是像是冲击和敲打在,这些猝不及防的党项藩兵心灵上一般,顿时绞动得一片阵势大乱。
而后,因为妥善保管没有受潮的唯一几枚轰爆弹,被不惜代价和牺牲乘乱摸近的太平军掷弹手,给纷纷投掷在了集中起来编管和等待过河的连片牛马畜群和坐骑之中。
刹那间,就像是在党项军的阵势当中,凭空炸开了一个满是污泥的烂水潭似的,惊的这些牲畜挣脱绳撅不分敌我的奔散乱窜开来。也毫不犹豫的冲散了这些党项藩兵想要聚集起来的最后希望。
而这时候,已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即将抵达河对岸的中军大纛已然失去了支撑而倾倒了下来;又被争相抢道逃奔过河的惊乱藩兵,给践踏着挤落到了河中去,逐渐半沉半浮的漂流远去了。
然而,易装成一名普通小酋部将,而已经抢下一步渡过河去的拓跋思恭,却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对岸一边倒的乱战局面,而表情哀然的大声悲叹道:
“这些贼军又是从何而来,难道阵是天要亡我!!!好不若让我回头过去与敌共决生死……”
话音未落他就拔出自己的宝刀来,从旁将属却是连忙一把抱住他,而连声呼喊和劝说起来:
“请部领大人保重啊……”
“节上千万三思……”
“对岸之势已然再不可为了……”
“还请部领大人带领小的们,速速脱出升天,方可再图将来……”
“可是我儿,我诸兄弟亲族具还在彼岸啊,又怎么可弃之不顾呼?”
被左右死死拦住的拓跋思恭,却是越发声嘶力竭到:左右亦是连声劝告着:
“顾不上这些了啊,贼军追骑随时可至啊。”
“少主和诸位大人皆是武勇卓绝,自然可以吉人天相,逢凶化吉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