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若是要与那边叙旧和论交,又有谁人于公私名分上能够比大都督更当其分呢……无需他人来节外生枝的。所以,你尽管如此晓谕军中好了。”
“就说大丈夫在世自然是恩义分明,但是身为我太平军将士的荣光所在,为天下先、为民生的公义大理,难道不该更在当前……”
柴平虽然口中这么说着,但是心中还是不免谓然而叹。一方面,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位别将背后,所代表群体的试探之心呢。另一方面则是对于曾属义军方面的愈发失望亦然。
曾几何时,誓言要掀翻天下令万众瞩目而海内归心;在他们这些少年义军之中,也仿若是高山雄峻一般让人只能仰望敬慕和誓死相从的黄王。随着他一步步勇攀新高峰的走来,似乎也不再是遥不可及,乃至可以凭心对等而待的存在了。
如今,更是只剩下这种投机取巧和权谋算计的阴私手段。可以说,曾经横亘在他们心眼中的那座宏伟大山,已然更高的位置和起点上,变成一览众山小中那座最为起眼之一而已。
如今,更是只剩下这种投机取巧和权谋算计的阴私手段。可以说,曾经横亘在他们心眼中的那座宏伟大山,已然更高的位置和起点上,变成一览众山小中那座最为起眼之一而已。
或者说曾今那个令人心折与仰慕的黄王,也只存在过往的记忆当中,而只剩下眼前这个让人陌生而隔阂的大齐天子。也只有他亲眼见证和随着从不名一文的流亡,走到现今半壁天下的这位大都督,还是始终如一的未改初衷。
……
“我太平军治下,从来就没有所谓单纯的仇富和灭绝大户的道理……”
“主张的是惜身节欲,利己利人的互补互助……”
“禁止的只是穷奢极欲,事侈浪费的攀比与糜烂,但对于基本人之所欲,还是顺势而为;只要求生色受用,取之有道……”
“世上牟利和发家之道有千千万万的选择,没有必要拘泥于田土上的那一点点出息,更不缺少小民身上那些许微毫所得。”
“只有想方设法脱陈出新,创造更多的出产,才是长存发展之道。广阔天地之间,已有尔等存身的一席之地……”
第775章 问之耆老何代人(一)
明朝又过新安东,路上乞浆逢一翁。苍苍面带苔藓色,隐隐身藏蓬荻中。
问翁本是何乡曲?底事寒天霜露宿?老翁暂起欲陈辞,却坐支颐仰天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