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北苑三足鼎立的微妙局面下,他这支人马又是最为势单力孤且内部人心纷杂的存在。因此,他既不敢公然违抗黄王的均旨和权威,更不想与一贯亲善和睦的太平军有所矛盾和冲突。
然而更令他担心的是,自己麾下一旦知道了相应的消息之后,就怕产生人心不齐的分裂之势,乃至给人居中分化拉拢过去,那他这一番辛苦征战之后就尽数为人作了嫁衣,那真是欲哭无泪了。
因此在发现这个苗头之后,朱老三几乎是忧心忡忡而夜不能寐的辗转反侧了一整晚;好在他手下新投效的掌书记敬翔算是颇有城府和筹谋之人,很快给他提出了一个第三种选择的解决之道。
让朱珍在军中炮制了一个后方不稳反乱的告急文书,然后名正言顺号令全军火速开拔班师;总算是摆脱了被人继续拉拢和渗透的可能性,而从这个泼天风潮的夹缝和漩涡中及时抽身出来了。
然而当他即将抵达函谷关之际,却突然得到了前方探马禀报;发现和遇到了河中(王重荣)兵马的旗帜。
第779章 问之耆老何代人(五)
好在面对出现在前路的河中军先头人马时,如今朱老三麾下虽然比当初缩水了不少,但也堪称是某种意义上的兵强马壮和底气使然;尤其是得到了缴获自官军的大批甲械和骡马之后,他就重建了一支骡马队。
因此,在某种意义上严阵以待的全面提防和戒备之下,倒也波澜勿惊的走完了这段陕州境内的峡道大路。只是在即将走出虢州与陕州的交境处,却冷不防后方又有信使追了上来,并且带来了一个口信。
“河中王镇帅想要邀我在风陵渡一会?”
朱老三有些错愕道:
“正是如此,节上对于都率也是闻名和神往日久,只是一直未尝相逢而有所憾然;此番难得遭遇道途的机缘,乃于风陵渡处设宴相待,还请不吝一叙……”
来使客气而不失坚定的道:
“节上特地交代了,都率若是有所不便,自可多多带领人马前往便是……”
“都率,怎么办……”
随后,在旁的大将朱珍却是忍不住叫嚷道……
“还能怎么办,岂有以身犯险的道理?要不也管他,咱们走咱们,反正出了虢州之后,难道他还能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