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安不由脸色一怔,却又余味深长叹道:
“这既是我的私心,但也有阿姐的一番苦衷……”
到了这一步,小挂件却是哀然若泫的决然道:
“阿姐想要守着我,而我也想给阿姐求一条活路而已……而不是在人言可畏中郁郁而终的……”
“那你可又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和代价么……哪怕是名义上的,也代表着巨大的干系和隐性的资源啊!你和她都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了么?”
周淮安又继续道:
“菖蒲自当晓得,但若是能够因此对于归义军方面,乃至西北各道的局面,与郎君有所裨助呢?”
小挂件的语气反而变得有些坚决起来。
“嗯?那就抽空当面谈一谈再说了,这东西强求不来的,我要看看当事人自己的意思……”
周淮安感受着青萝充满温暖而又沉甸甸的心跳和依旧不紧不慢的动作,思虑的片刻才道: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再度被套牢了没法专心说话了,而后脑也随着窸窣偶的厮磨声,传来了更为直观的触感。
然而,这种喜闻乐见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当周淮安重新收拾好身心状态,却又见到了岸上划过来报讯的小舟。半晌之后他就出现在了城内节衙的公厅大堂内,听取这临时召集而来的太平军高层各自意见纷纷。
“这么说,杨行愍也派使者前来了?这岂不是于我军有所接境的三方势力,都齐活了?”
“这么说只怕江北的淮南境内将要有所大变数了?我大都督府又该秉持什么的态度?”
“这有什么好犹豫再三的,既然刘汉宏那厮敢给,咱们还不敢拿么!先把地盘人口落袋为安才是要紧的……”
“那岂不是也遂了他的心意,让咱们的人马为他消灾挡祸了不是?最要紧的难道不是保持淮南局势的相对均衡?”
“正是这个道理,杨行愍那厮有什么好忌讳的,区区一点议和的钱粮好处算什么;总之不能令他轻易做大才是最要紧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