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就不投附,还自请什么先手了……就知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再次摇旗发信,后阵人马都上来了么,这还要让人等多久!……”
“难不成要坐视我辈溃灭当场,假敌之手以为便宜处置么?”
“那又怎样,难道还想有人可让你临阵反水么……当方才的箭阵真是摆设么。”
“眼下困战之势,便是伸也是一刀,缩也是一刀,还不如拼到底了?”
“都拼光了咱们的富贵前程又拿什么指望?”
“不拼下去又怎的,难道还指望对面给你留手保全一条性命么?”
就在他们交错往来的凄厉叫喊声中,凌空再度掠过一阵铺天盖地的箭幕,其中又夹杂着一些看起来粗大或是滚圆的事物;几乎是搽着他们与官军犬牙交错的边沿,而将更多人兜头盖脑的裹卷进去。
刹那间与他们接战的官军方向顿时就压力一松,而在遍地密密匝匝白羽簇立的血泊和尸骸当中,只剩下稀稀拉拉还能站立的寿濠兵身影,却是已然丧失了后续的斗志转身退逃起来。
然而在他们退逃而去的后队方向上,已然被长长大弩斜斜贯穿在地数十串的人体;又有十几团的火光烟云凭空炸裂开来,带着无数火点和烟迹四下迸溅在了左近官军将士的头脸身躯上,灼烧出一片凄呼惨嚎声来。
“火器,是太平军的火器,终于给用上火器了。”
而这些困战之中的大小战团,也一下振奋起来纷纷叫嚣道:
“快快随我反攻上前,尽情杀他个娘地……”
“侧边绕过去,绕过去,莫要挨了自己人的打击……”
“把营垒夺下来,咱们就能在此修整过夜了……”
“告诉儿郎们,不管抢到多少东西,都是咱们自个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