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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校对版] 猫疲 1267 字 2023-03-17

“渡过漕河就向北走,我们且去楚州山阳……”

而在城东的太平军东线讨击军本阵当中,身负实际领军的讨击副将钱具美,也在背手皱眉的站在土垒望楼之上,眺望着远处城东北方向传来火光和动静。

而在他身边高高树立在空中的一组桅杆似得的物件,则是在通过各种绳缆、滑轮组和杠杆支架所牵引的上下摆动各色灯火,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蒙蒙夜色当中,发挥出类似小型壁板信号塔的传讯功能,以便中军发号施令和传达敌警。

因此,与之呼应往来的,还有分布在各处营垒当中的类似高杆风灯。随后又通过相应当值方向的虞侯,解译编成一条条代表相应反馈的灯光旗语,确保中军大帐逐一掌握这夜间联营的全盘大局和基本情形。

从目前的效果看来,这对于城中守军的夜战和偷袭,几乎是无解的全面克制而无往不利。然而似乎有人对于这种结果和局面依旧不怎么满意,而在钱具美身边低声抱怨道:

“副讨击!难不成本阵就只能作此壁上观了么?”

却是出身杭州八都的石镜都旧部,诨号“顾和尚”的亲校顾全武。

钱具美没说话摇了摇头。这还是作为东线讨击军核心战力有限的弊端;依靠相对充裕的火器和土木作业,那守垒坚拒那是游刃有余,但是主动出击和野战、浪战的余地就明显不足了。然而,顾全武又忍不住开口道:

“恕小人多嘴一声,其实之前那毕鹞子之事,尚且可虚以委蛇一二;姑以为里应外合破了杨憨子之后,再做处置和发落也不迟啊……”

“聒噪,须知晓,如今太平军中他人尚可以受降纳叛,但是唯独某家不可擅专啊……”

钱具美忍不住瞪眼呵斥他,却又有些无奈道:

“都让你去通读《太平要义》和《太平军例》的册子,你却不好好用心,如今却在这里说什么混账话。似毕鹞子这般以深仇大恨自绝于义军,又反复无常克乱于官军的豺狼之性,是可以再阵前擅断轻饶的么,这岂不是不明事理而要授人以柄么?”

“再说了,这城中之敌已有轻重缓急的主次之别,杨憨子当为首要,毕鹞子方为次之;若是明明能够多费些功夫堂堂正正取得的功绩和成果,为何又要急功近利的另行投机取巧和行险万一呢?此殊为不智呼……”

当然了,他这番话语固然是说给聚附在身边的这些将弁军校们听的,同样也是说给自己耳提面醒的时常警省之语。

毕竟,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降人之身,格外被那位大都督看重并给提携上进和效力阵前的机缘,对他来说既是一种莫大的恩遇和殊荣,也是一种无形的鞭策和压力。所以,别人犯下同样的错误和是非在他这里会被格外放大,而更加需要战战兢兢的谨小慎微了。

这时候;站在望台边上一角的虞侯突然高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