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三不由颔首搓手道:
待到月色西沉,而终于享用完了八冷拼、四大八中的热菜和四轮压桌菜色,却依旧被招待者们谦称为物用匮乏而准备不周“寒陋鄙薄”的二十四色水席;其中被频频劝饮不得不起身更衣了数次的朱老三,也难免醉意熏然站立不住而被左右搀扶了出来。
只是上了代步的马车之后,他在嘴里还嘟囔着:
“这些东西虽好,但是享用多了还是会令人折福的啊!光这一顿的水席,怕不是上百中人之家的所费啊!”
“留守,那些人说的……”
这时候,却见作为左膀右臂的大将朱珍也跟了过来,而看似心事重重的欲言又止道:
“此辈居然暗在言语之中劝我自立于外?难不成你们也动心了?”
脸色潮红的朱老三却是嗤声冷笑打断他道:
“却不知道咱们眼下的局面,除了差个名号之外难道还不是事事自己做主的多么?或是说,没有了大齐的名头和太平军哪儿的干系之后,光凭我等这点基业在这乱世之间又算得了什么呢?此辈可真是不晓得如何的居心深重啊!”
“你回头且放些口风好好交代大伙,莫让这些家伙的手段给弄花了眼、乱了心思。需知晓以咱们军中这些下鄙微寒的出身,那些京华门第又何尝看得上眼呢?为什么又送金帛子女,又是卑言款词以对?还不是畏惧咱们手中把握的刀子,才不得不做出这么副恭顺低服的情态来。”
“若是忘却了这些凭身的根本,那天被人给算计坑害了也不可而知呢?安丰(朱珍字),有空你还是多看看来自南边的那些小册子吧!起码其中有些道理和根源还是说的很明白,也是甚有用处的不是?”
“留守说的是!”
朱珍亦是应声道:
然后,朱老三对着车内另一个角落里蹲伏待命的身影道:
“当然了,这些人等短时之内还是要继续用下去的,所以先记下他们的名号来,就姑且不做追究了吧!”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