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昨夜城中又有百余人自东面水路摸黑潜渡,只是被设置的陷阱、拌索和拦网等物捕获、击杀了大多数;根据事后的足印痕迹仅有十数人得以潜越过界,如今游弋队正在全力追索中。”
而坐在胡床上的朱存,则是一边聆听着一边看着递送上来文书,偶然间才微微点头表示肯定。随后那些相继到场的诸多将校和军吏,也自发肃然低声的落坐下来,却又籍着晨会前的这点空余,与左右交头接耳的攀谈起来。
“我却有些不明白了,为何总要特意留出这一个口子,再随机放开一些漏网之鱼呢?”
“若非如此,城中又怎肯一次次的抢着出来送死呢?”
“这不就是钝刀子割肉的阳谋呼?只要还有所心存侥幸,就自然不会轻易停下……”
“更何况,城中那些人固然是要籍此骚扰不停,而令本军疲以奔命;却不晓得正中下怀的道理?”
“本军自有对应的章程,那些拦网、沟堑和陷坑、足签,还有埋在地里的满天星,哨位上的快铳手,岂不就是为此准备的么?”
“只要是阵前能够正好以瑕,始终不乱阵脚,就算是城中有多少人也不够送过来寻死的!”
“那就不怕这些漏网之鱼,对于后方有所兹扰么?既然愿为铤而走险,怕不都是其中愚顽执拗的死硬铁杆之辈的。”
“事实上,这夜里真正能够漏过去的又有多少,十个八个,还是十多个?”
“督府已经在江北各州推进改造和肃清之法也有月余了吧;就算得以逃过去几个余孽,没了乡土的根基为隐匿和呼应;又与寻常流寇、乱匪有什么区别呢?”
“反倒是这些逃回去的余孽,有机会那些藏匿和蛰伏在乡土中的异己之辈给勾连出来,那才是镇反会和筹备司那边,得以一劳永逸而长治久安的解决之道啊!”
这时朱存也听完了简报,慢慢的抬起头来左右顾盼着巡娑了一遍,当场的嗡嗡声顿然为之一清。然后他的眼光最后落在了坐在前排射生都尉罗念的身上,对方连忙起身拱手道:
“启禀正将,这些日子以来射生各队对于城头对于压制和威慑,堪称的上是卓有成效了……”
“尤其是各处城门前的土台和高垒,都逐段完成之后,城头守军就更加不堪与我军对射了……”
“乃至守敌连夜别修大楯、护牌等物,密密遮掩于城碟之后,以为遮掩和避战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