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难道说的不对么,难道世上的事情不就是这般的么?”
更有籍此愤愤不平反驳的:
于是,亦有根据道听途说的些许传言,而开始自行发挥的:
“听南边过来的行脚商说过,那里已经没有世家大户的老爷们了……”
“那乡里又是谁来牵头主持局面呢?总到是要有个可以话事做主的人啊!”
“听说是让余下乡土里男女老幼,共推出一个没有什么恶迹的殷实人家,作为赋税差役接洽的领头人啊!”
而在另一群穿着破落的士子集会当中,亦是有人在拍案叫喊道:
“这啥劳子的分田自营,岂不就是井田公制的上古圣王之道么?难道这些太平贼真如所言,要往继圣学,再开三代(之治)么?”
“我看这不过就是汉末时曹孟德的军屯、民屯并用的故策啊……只是换了个太平田亩纲略的名头……”
“无论是什么故纸堆里的方略和民策,那也好过如今这遍地饥馑,兵火荼毒的河东局面啊!”
“可是,我也听说那岭贼对待衣冠人家和官宦旧属,可谓是残横刻毒至极啊;动辄就是流放远迁,骨肉离散而生死两隔了……”
“那又与你我这般寒门庶户有什么干系。至少此辈在岭贼手下或能活下一条性命来;君不见,如今这北都城外,就连往昔的衣冠和形势户,郡望显赫之族,亦是不得朝夕保全了!”
“难道那些那些胡蛮兵马中被掳卖市价如猪羊的地方子女,就有过高下贵贱之别么?其中又不晓得多少身居显赫的父兄亲族,要尸骨枕籍其后了……”
“城中的贵人们只顾保全自家的安危,而不惜自坏守备而献城于虏,却怎么还指望他们能够周顾到外间士民百姓的死活呢!!!”
然而下一刻,就有人跑进来喊道;
“都听说了没,那朱邪氏就任了河东(节度使)、代北(行营都统)之后,又要开招贤馆,收纳地方文士以为佐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