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楚州与扬州邻接的高邮湖内侧,犹自茂密的枯败芦苇丛中,已经被相继列队行进而来人马给踩踏出一条条临时过道,最终汇聚在一大片被同样践踏出来的空地上。而在远处已经冻结的冰面上,还有马拉的划子源源不断从岸边靠过来。
而作为在场职介最高的军将,刚刚从江陵调到淮南善后处置大使衙门,负责后续地方治防和剿平、预备役组织的郎将霍存;也在目不转睛打量着掩映在枯败苇荡中,淤积河洲上的一座大型聚落。
“乖乖的,若不是有人引路前来,又正逢冬日冻硬了河沼水面,哪里又晓得在这苇荡之中还藏着这么一座居邑?”
“郎将,这处水坞中的贼人警觉的很,更有善射好手,试图摸上去的兄弟们已经接连在百步内被放倒了十几个……”
另一名先行抵达的跳荡校尉李汉然道:
“是以,我等未再强攻,而是四面插旗鼓噪周边佯作疑兵,以防彼辈出逃,留待后队增援前来……”
“启禀霍将军,百步穿杨的善射好手,那怕不就是安仁义那厮了……”
“保不准,吕师周,朱延寿等人亦在其间,怕是有一番负隅顽抗呢……”
而作为俘虏兼带路党的王景仁和阿史那月鲁,都小心翼翼或是谨小慎微的站在一旁,闻声露出讨好的赔笑来相继道。
“也无妨了……我这次特地带来了猎兵队和打击军的炮组……”
长相沉厚粗壮而眼神坚毅的霍存,却是胸有成竹到:
而在鼓点声中开具过来的猎兵队当中,挎着一柄长铳手里还拄着一支叉杆的哥舒帝奇赫然具列其中;而后,又有五具放在雪地划子上的盏口小炮被用力拖曳了上来。在正对着水坞邑落的开阔处一字排开来。
“炮组优先轰击哨楼和箭塔……”
“猎兵队负责打掉露头的弓手……”
“刀牌手与投火队混编,准备听令冲击……”
“矛手和铳队在其他三面冰上分段列阵,以防敌势乘机突围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