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却是难免大汗淋漓的连声应道:
“哦?”
郑畋依旧埋头在案,只是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却像是一声惊雷在黄石心中响起一般的。然后,他又仿若是福至心灵急忙屈身拱手说道:
“如今小人已然归正朝廷了,自当弃之若敝而另取别字,以正视听才对,还请堂老恩许……”
“也好……”
这是,郑畋才在公案上微微抬起头来,却是推出一张字笺来。
“事少皋,为王佐,可曰:少佐呼?”
“多谢堂老赐字,小人定当洗心革面、不惜粉身碎骨而戮力以赴王事……”
黄石不由跪倒在地而叩首拜谢再三道:
“大人何以如此看中此朝三暮四的背主之徒?既给赐字还令从贼虏中重整部伍……”
郑畋身后的屏扇随即有人走出来,却是他的长子郑凝绩忍不住出身问道。
“不过是最基本的权衡之道尔……眼见的黄逆既破,与太平贼的大战将至;帐下的外军、藩部依旧势大,若是不能予以约束,择日后越发难制了……”
郑畋有些倦怠的按了按额头道:
“至少短时之内,以此僚的出身是难以与西军诸将合流一气的,也不得不要更多依仗行台;有此降人得用的样范,也能敦促那些西军将门,稍加勤勉奋力一些把。”
“对了,那黄逆的下落至今未曾寻得么?”
然后,郑畋又重新开口道:虽然已然覆灭了北内的残贼,但是不知所踪的黄巢下落,却显然是梗在大多数人心中的一根刺。而郑畋也只能派自己的儿子来操持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