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复恭却是叹了口气:
“贼军固然忙于抄掠地方,难道本军就有机可乘了么?最恨的是东、西川钱粮久候不至,又何以为驱使将士主动攻贼呼?要说我的催粮使者南下也有多日了,怎么就依旧毫无音讯,难道东川或是行在那头又出了什么变故么?守礼,你再派得力人等前往探查,只是莫要公开行事了……”
“遵命……”
杨守礼连忙应承着,却又欲扬又止低声道:
“大人,既然眼下军中颇有困顿,而贼军又忙于抄掠,何不效法……”
“此事,你自己拿捏好了,无需再问。”
杨复恭闻言却是眯起眼道:
“小儿明白了,一切自当是那贼军的罪过……”
杨守礼连忙心领神会道:
然后杨守礼走出去还没有多久,就突然面带喜色的去而复还对着杨复恭道:
“恭喜大人,百牢关来报,西川押解的粮草辎重车马已经抵达高君侯的驻处了,还请大人过去一同点验接收呢……”
“什么?”
然而杨复恭却是皱起了眉头。这次西川的钱粮不但姗姗来迟,还打破了过往先到他手中再行分配的常例,直接入了高仁厚的营盘。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行在的那位圣主又有什么缘故对自己不满了么?
只是他身为世代的权宦家门,又有诸养子为羽翼掌握西川要害之所,但也不虞那位性情软弱而耽于游乐的主上,能够就此折腾出什么花样来。要知道他可是与田令孜相争了十数载也未尝落过多少下风的;难道田令孜做过的事情,他杨复恭就做不得了么?
只是如今事涉关中平贼定乱大业的关键事情,他杨复恭也是权宦之中少有大局观的人物,不然就丢下这兴元府的危乱局面给高仁厚,自己个儿带兵南下去锦官城好好的辅佐天子,以为内勤政务本之道岂不更美么?
“那是否要让高君侯自褒城前来与大人会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