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林深河却是不免再度有些头大起来;当初为了逃避这两位有些过于热烈的情义,而私下跑去的还没法交代呢,现再带了一个妻子回来,只怕家中又要横生波澜了。
而随着他的回归,大都督府也给了他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将目前的身份继续维系下去,以亡国的李唐最后一任宰相的身份,继续活跃上一段时间;或者就此以当下身份“暴病身亡”,然后重新改头换面的回归本来的生活。
所以,他思虑再三还是选择了第一个;因为这样就算私底下发生点什么,也会有督府“大局为重”式的替他兜底一二;而不至于让私家的事情变得太过那看。
第1033章 分兵救朔方(四)
当然了,相比被只送回来那个病怏怏得只剩一口气的唐僖宗进城时,所引发不知道踩掉了多少鞋子、挤掉多少襥头和汗巾的一时万人空巷围观热潮;周淮安其实更在意自己家后宅里一炮双响的喜闻乐见。
只是在事后回想一下这几次受孕的共同条件,就让人有些心情微妙了。难道真要那种全情灌注和身心迷乱之下,极度扩张和深入之后,再一遍遍灌注到溢出来或是抽搐着四下喷射的情况下,才能提高相应的概率么?
或者还是对于母体的体质有特殊方面的要求?不过,在这个让人内心相对孤立的时代,能够拥有更多的后代和血脉传续的可能性,于公于私终究还是一件大好事。
因此周淮安如今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被另一位再仓促之下,被草草推上皇位的寿王李杰身上。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另一个时空当中在灵前仓促即位而改名李晔,成为李唐第十九位天子的唐昭宗。
但没有想到在历史上被评价为“攻书好文,尤重儒术,神气雄俊,有会昌之遗风。”的这位寿王;在如今这错乱的个时空里,还是因为某种意义上的恶意趣味(历史线收束和修正力),居然还过了一把皇帝瘾?
要知道他在另一个时空里,可是以内外交困的“跛鸭天子”身份做下了不少事情。包括尊礼复古和重用外朝大臣以为励精图治;发动了清算田令孜和陈敬瑄的战争;弄死了把持朝政的杨复恭;利用藩镇矛盾挫败了李克用的扩张;
但也把中央最后一点可以凭仗的底子折腾干净;结果就是内外均势和借力打力的平衡玩不下去,而被李茂贞之辈反复将皇权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又在天子争夺的游戏当中被那位“活曹操”劫夺了去,就此学了汉献帝的故事。
只是心怀愤怨和撼然的唐昭宗,终究不是那位可以被当猪养到死的汉献帝,而那位“活曹操”除了酷爱人妻之外,也终究没有魏武王《短歌吟》中那种的才具、气量和格局;
于是,“不作牵线木偶,尤效奋臂螳螂”的天子,固然是见缝插针的将衣带诏发了一波又一波,而“活曹操”也毫不犹豫将大臣、内宦杀了一波有一波。最后杀无可杀了,刀子就轮到他这个光杆天子头上了。
可以说,他毕生一直力图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但未经戎马,识人不明,在皇室岌岌可危的情况下,拼命的上下左右往复折腾着,就把自己和国家最后一点气数给折腾死了。
用后世的例子来比较,眼高手低而热衷行险,却看不清楚自己的基本盘和力量极限,也分不清主次矛盾的轻重缓急;大抵可以在同样喜欢折腾的隋炀帝和明崇祯之间做个小弟弟。
只是三川攻略中的葛从周那些人是怎么会突发奇想,用这位连即位典礼和年号都没有的“草台天子”旗号和名义,去招降三川大地上那些尚未纳入控制的州县军民,而且居然还取得了很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