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他们这些在太平军崛起过程当中,愿意识相交出人马和据点,而带着身家道南方去做寓公的首领们;大都督府在事后倒也没有怎么刻意的针对和盘剥他们,反而给他们指出了一条向着海外通贸和征拓的营生路子。
因此,在当初的广府哗变当中处理掉一批不安分之辈之后,因为南齐云在这场变乱当中,因为表现得当而得到了变相的筹赏——带领部旧参加这一轮海外征拓活动的入场资格。
然而他却是自觉本钱有限而所图更多,干脆就把这个份额拿出来作为由头,让那些同为富家翁和寓公的前义军头领们,投献相应的钱财、人手和物资,并以此为合股居中分享利益。
因此,现如今他们这些富有身家的寓公们,不用再亲身奔忙和经营就可以坐食其利,或是享用一份稳定的分成;因此,任何想要扰乱广府而坏了海贸事业的人,无疑都是他们深恶痛绝的死对头了。
而他们子弟、族人和部曲,同样也在这场对外的大型征拓活动当中发挥余热和享受战利品的分成。因此,最初那支上万人跨海而来的征拓大军,他们就足足占了三分之一强;而又以亲自领头上阵的南齐云马首是瞻。
当然了,因为各自拥有的财力和物力参差不齐,因此在相应的装备上同样也是杂乱无章,但是至少可以确保人人有件皮护套或是叠纸甲,最不济也是一口精钢砍刀或是制式铁锥枪的配置。
而且因为他们多数都是装备恶劣之下,与官并厮杀出来的义军出身,反而更加擅长在复杂而狭小环境中的乱战、混战,乃至凭借这些杂乱器械,配合默契的进行游斗和争杀。
居于广府义从右侧的,则是由那些家大业大的海上世族,所赞助和扶持的私家护卫力量。在太平军逐渐表现出对于海路的控制力之后,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力量就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负担和麻烦;因此参加征拓也是个比较合适的出路。
此外,又有昔日活跃于近海与内陆之间,却在太平军水军的剿杀和肃清之下,不得不上岸求活和自赎的那些盐枭、私贩子和胥人之属。携家带口参与到这场征拓中来,就是他们洗白之路。
其中,又夹杂着一些身穿缁、褐等色深衣的僧侣,却是在太平军整顿两岭丛林的产物和后遗症。被限定了寺观的数量和配属僧众比例之后;自然有大批不合清修要求的僧尼被强制还俗,而场所充公。
其中,作为正常编制之外多余僧徒的出路之一,跟随海外征拓和行商的船团,去传播和光大东土改良之后的佛法要义和。从某种意义上说复兴这么一个硕果仅存的天竺佛国,对他们而言据有莫大的意义和成就所在。
因此,其中又分为护法(武)僧和学问(传道)僧两种类型和发展路线。但不管怎么说,只要他们能够再中土以外的地域,每开拓和筹建一所寺院,就自然有一所寺院的编制和源流的认可。
因此,在这些筋肉贲张的护法僧和学问僧的簇拥之下,是坐在一辆专门改造而成的漆彩宝车上,便就是这一次决战名义上的领头人——拔摩帝三世。
此外处于最后一阵,就是当地征募和收编的土兵当中,“矮子中选高个”所挑选出来的天竺壮勇(炮灰);出现在这里的唯一用处就是摇旗呐喊以壮声势,同时感受一下战场氛围以为掠阵之备。但是前后总数加起来也不过只及对方的半数而已。
因此眼下的对阵之势,这也难免呈现出某种意义上的田忌赛马模式;这也是多数天竺之地大多数邦主番君们的争战模式。因为他们基本不知道权谋和机变为何物,大都是于开阔处摆下堂堂对阵之势以为决胜,要不然在劣势下退缩城内一味死守。
故而,南齐云和他手下的兄弟们,总是能够在各种战斗中;游刃有余采取不同的对策和手段,来配合广府义从的各种作战所需,这一次显然也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