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郑宁卿,奉宅内厅事务署的服务社之命,前来侍奉官人起居……”
“唔……这是什么意思?”
霎那间罗隐皱起了眉头,随即又似有所觉的瞪大了眼睛。
“等等,你信郑?难道是荥阳门第的……”
“正是,旧朝的郑相乃是奴婢的从父,自小就被养在府上,如今下落不明的郑淑卿(郑畋小女儿)便是奴婢的阿姐……”
这名女子抬起头来轻声款款地说道:
“如今郑氏不识天数举族败亡之后,多亏了大都督府给了奴婢这旧朝罪孽,一个赎罪得免的机会;还请官人千万莫要介怀和嫌弃啊!”
望着对方盈盈拜下而泫然欲泪的模样。这一刻,罗隐只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没有想到当年初会那位大都督时对方的一句“就算是郑畋的女儿,也照样给你为奴婢”戏言,就这么给当场实现了。
想当年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在堂堂郑氏门第所遭受的满心愤慨和激奋之情,早已经随着足够漫长的时光而渐渐的看淡和忘却了;而今也只剩下一点余烬式的缅怀和惆怅了。
而跟随在身后的妇人云英却是脸色微变,却随即又变成了嘴角上的一丝笑容,而主动走上前来拉住对方的手道:“既然是大都督府派来的,那咱们便成一起侍奉郎君的干系了……我痴长这些年岁,却未想有生之日,还能有个五姓女的同房妹子啊……”
然而下一刻,已经转念数想的罗隐却挥袖转身退出了内院,来到了外院一处偏厢耳房前,对着正在值守其中的内保处派来的护卫小组组长,少兵队出身的门房——郭四问道:
“这又是怎么回事……岂有专为我一人破例的干系?”
“回罗监的话,这非是专为您的特别破例,乃是督府新的内部政策试点而已……”
年轻的门房郭四恭声回答道:
“新政策试点?这又是什么说辞?”
罗隐却没有这么容易被糊弄过去,依旧目光灼灼盯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