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贪恋了温柔乡而消磨了志气和意向,那就早早让位于贤,回家带孩子和豢养终年去好了。有的是人等着替换他们的位置。”
“若是与那旧朝所属有了利益牵扯,而直接或是间接为之鼓动和张目,想要督府宽放过那些余下的豪姓门第;那就是堕落变质的害群之马,就莫怪督府痛下狠手治病救人了……”
而在解县(山西西南部运城东南)城外,已是一名营属测绘虞候官的王果儿,也嘴里叼着酸溜溜的草茎,手举一支单通长镜,眺望着远处白茫茫一片的湖面,对着身边的向导反问道:
“这就是解池?真是好大一片地方……”
远处的中条山脉峰峦巍峨,而反衬出蔚蓝森森的湖面平整如镜,只有星星点点色泽灰白的事物散布期间;而那正是正当时令被蒸晒堆集起来的池盐。
只是当走近了却又是另一方模样;正所谓远看如座座银山,近看似扇扇玉屏,又仿若是风吹浪叠千堆雪,只是这一切都仿若是被时空所凝固了一般的,呈现出一副静态的景象来……
只是,环绕着湖边上的除了大片水草不生的沙土地和斑驳裸岩外,就是许多凌乱搭建的窝棚、茅舍一般的存在,让这副景致多少有些不谐和失色的味道。
“回将爷的话,这只是诸池之中的母池,又称女盐池而已,东西长二十五里,南北宽二十里。左近最多时约有千户人家……”
在旁的临时向导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然而,东面更近安邑境内的,尚数倍于此的长池又称大池的所在,长年可是有数万人居间讨生计呢。”
他是一名典型在当地盐池附近做营生的本地人,所以头脸上都风吹日晒雨淋之下黑里泛红的皲裂,而手脚露在外间部分也是粗粝似岩石表面,让人看起来就得老实巴交和顺承得很。
“难道这盐池除了大小,还有公母之分么?”
在旁的一名年轻军士忍不住问道:
“军爷不晓得啊!因为此处盐池卤水多苦,日常堆晒成色和数量远不及大池,更兼水涸之时则生硝,故又称硝池,或曰女池。”
这位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的多的向导咧嘴到,却难免露出一嘴被磨的参差不齐的烂黄牙。
“除了有些人来收去做生药的,便就是留给咱们这些附近人家刮取自食。只是,这苦盐也没法多食,就算浸过了吃,也会浑身肿胀而手脚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