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敬思却是难掩有些错愕道:要知道,这阴地关可是在临汾北面的群山之中,未免与他们眼下承担的任务有些背道而驰的意味。
“二郎既然一心籍此发难,想要分我兵权以独专此功,那我也唯有好生成全他的一番心意了……”
李嗣源却是一边策马加速,一边几乎身形不动轻描淡写道:
“反正这南关,距离临汾也不过是二三十里的一马平川,日后真要有事,也就是瞬息而至的功夫而已。”
“既然与二兄相约的是在外待机而动,自然要先选取一处足够稳妥的所在,以为退路和后盾啊!再说了是在外游曳就敌,那就勿论东西南北之别了……”
而刚刚重归麾下的另一位大将李嗣恩(骆养性),也主动开声附和道。
(s:阴地关:今山西省灵石县西南五十里,唐太宗取霍邑时曾驻于此。因汾水河谷狭窄段的另一处要冲冷泉关在其北十数里,故俗称阴地关为南关。)
……
而在暑热尾声的长安城内,随着气温有些清凉下来的清晨小雨过后,一片浅浅的湿润中,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这算是什么?新发明的劝进手段么?”
刚刚起床泡着汤池吃着早食的周淮安,却是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面前消息:
可以说,自从太平军击败西军联合并在关内站稳脚跟,又得到了占据东都的朱老三投效变相之后,各种报告祥瑞和异兆的事件又开始既而连三冒出来了。
比如,在长安城内周淮安所一度停驻过的大兴善寺内,突然长出了大若苫盖的紫芝;又比如,周淮安进入长安的前一刻,就有人亲眼所见东待漏院外被雷火所击,枯死多年的突然枯木逢春;
前段日子,又有如鸡大的喜鹊做人言曰:“紫气重霄,圣人在宫”云云。看起来就像某种千百年沿袭下来,历经各朝各代颠破不变的某种惯用套路似的。
这不,打下河中府之后才没过多久,已经有人在首山附近祭祀大禹庙处的黄河渡口外,夜间突然毫光冲天,被打捞起来了一柄色如铜锈如翠的古剑。而这柄古剑的一面剑刃上依稀刻着日月星辰,另一面则是山川草木。
然后发生的事情就更加扯淡了;因为还有名望之士当场信誓旦旦的说,这恐怕就是由上古天庭众神采首山之铜为黄帝所铸,后传与夏禹而随着治水归于黄河的轩辕剑,如今正逢千古人皇出世而不再自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