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动作够快,咱们甚至可以北上替天平军解围;届时驱逐了魏博军之后,集合都畿、天平军之力,自然就可以对淮上三镇,形成足够的上风和威压之势……”
随后,度过淮水的一万五千员太平军,在涣水河口以小型车船转载辎重、器械,以骡马代步就此轻装疾行八十里,直趋宿州蕲县城下;而城中留守的蔡州西秦军这才反应过来。
举城哗然大惊之下,蕲县守军一边派出信使求援,一边想要紧闭城门扼守一时;然而却被太平军顺势冲到了城门内,又轻而易举的炸开了相对单薄的南城门;
结果就在太平军顺势入城的那一刻,城内守军也哗然大溃着从背向的北门争相出逃而走;于是在太平军拿下蕲县的半日之后,才有来自二十多里外的埇桥(城)镇的蔡军来援。
然而朱存这时候却用了个计谋手段,在北城一面继续保留下蔡军的旗帜,而在城头多处堆积柴薪放火点烟,并使人做厮杀鼓号声阵阵;结果这支来援的蔡军果然上党,几乎毫不犹豫的一头撞进了北门内侧的埋伏圈内。
然后这时候,另两支分兵绕城而过的偏师,也一鼓作气杀到了这支蔡军的侧后方,拦腰截断了其退路并劫夺俘获了落后所有的淄重器械骡马;因此,当天黑之后这支蔡军也就此宣告溃灭。
然而,此时此刻的朱存却是意犹未尽而再度出手了。随后他只留下两个驻队营就地看守俘虏和缴获,而带领剩下尤有余力的大部人马就此连夜直扑宿州的州治埇桥(城)镇。
而刚刚派出了援军的埇桥镇内,也是几乎毫无防备和多少警惕心的;就被伪装成蔡军的太平选锋,给混杂在溃乱逃兵当中一鼓作气冲入城门内,四下投弹纵火大砍乱杀起来。
于是当朱存亲率的本阵大部人马,在数个时辰之后赶到城下,相对城池大而坚固的埇桥镇已经是门户大开。城内守军在短时间内的往复厮杀之下非但没能夺回门户,反而被突入其中的选锋士,用连珠铳和掷弹击溃了好几拨。
然后等到朱存本阵当中,给吊上城头数门轻便山炮的炮声一响,城内剩余的其他守军也开始动摇和混乱了起来;虽然在后来的大半夜里,那些盘踞城内各自为战的蔡军表现出了,身为积年老贼的顽强和坚韧的一面。
但是,他们回光返照式的激烈反抗已经于事无补了。虽然退入牙城里的蔡军利用黑暗的掩护,不断房巷中冲杀出来,几次三番打退了太平军的试探性攻击,但是当炮车和飞火雷被连夜送进城来之后,他们的负隅顽抗也就变成残垣瓦砾当中的绝响。
因此当天明之后,这座新出炉不到几个月的西秦都城,连同里面新建未久的宫殿楼台和堆积如山的财货粮秣,还有自称西秦王秦宗权为首诸多蔡军将领的亲族家小眷属,都一起成为了太平军的战利品了。
而从逃出城去的幸存者口中得到消息,尚且身在宋州境内试图重整旗鼓的秦宗权,也突然发现自己再度成为了通常意义的孤家寡人了。然而还没有等他下令处决掉信使,并且采取手段封锁消息,这个消息就先一步扩散开来了。
于是,当在州治宋城(今河南商丘)宣布升帐点将的秦宗权,匆忙来到了前厅之后,却发现在场的军将居然还有一大半没有到齐,而已经到来的也都是与秦氏一族关系密切的。
然而还没有等到他当场发作起来,下一刻就有人急忙冲进来禀报,说是城内有多支人马擅自离营,就此冲出各处城门而去了;因此,仅仅是在一天之内,“西秦王”秦宗权麾下号称“五万之众”的三万多人马就转眼间三走了一大半了。
因此在一时之间,秦宗权发现只莫说是要兴兵夺回都城埇桥,就连维持住眼前的局面都有问题了;因为剩下来的这些人马也是军心惶惶而人人不安,需要他的后续弹压和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