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畔霜前偶得存,苦教迟晚避兰荪。
能销造化几多力,不受阳和一点恩。
生处岂容依玉砌,要时还许上金樽。
陶公没后无知己,露滴幽丛见泪痕。”
因此,当日后罗隐得以奉命招募山野之中,具有倾向太平军主张和理念的士人之后;就顺理成章派人邀请这位已经避居江西建昌资溪的友人,也是滕王阁缔造者滕王李元膺之后裔的李公甫,出山为太平军效力;
而从最初的特任编撰,文学教习、道藏审编,一直做到了专管道箓和条规的宗务科左司正。虽然谈不上特别出类拔萃和杰出,但也是四平八稳的一时前程无量。却不想会卷入这等天大的事态当中。
一时间,作为曾经担保人的罗隐,纵有百感交集而千言万语尽在心中,却只化作出口几个字: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啊?我思来想去琢磨了许久,才慢慢的想明白了。”
披头撒发的中年人李公甫,慢慢的抬起头来:
“这是那人一心缔造的新朝,是那些泥腿子得活的新朝,那些铜臭商贾如鱼得水的新朝,那些微贱吏务杂学得以大用的新朝;唯独就不是我辈士人所盼,弘扬圣贤、经义之世的新朝啊!”
“但是如今天下格局既成,人心思定;我辈也唯有退而求其次,只要有一线机会,令这位好法墨而崇尚暴秦之道的主上,稍有警醒而不再固持下去的话,总就还是能够回到圣言大义的天下正轨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
罗隐闻言却是脸色微微一变:
“自然就是这个意思……”
头发披散而难掩拷问受刑痕迹的李公甫惨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