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其实还有一个相对资深的人选,也就是在广府周淮安的初阵当中,就以来自闽地候官镇的客军小校身份反水相随的钟翼;作为新任第十二军左郎将的他,如今已经平定了剑南西川雅、戎各州的西山诸羌;眼下或许还可以在河北的新战线派上用场。
然后,再把钱具美从闽地和夷州大岛的开拓事业中,调回来作为其拾遗补漏的副手;配合以当下坐镇胶东半岛协调新罗、倭国经略事宜的戍防官霍存,正在辽东接管后续攻略诸事的派遣郎将林铭,应该不至于让事态败坏到哪里去。
相比之下,在幽州城外跑了个另一个时空线上,契丹政权缔造者的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却又抓获了一个在契丹建国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的断腕太后述律平;反而是一个无关紧要或者说是无伤大雅的小插曲了。
只是令周淮安有些意外的是,作为阴差阳错变成常驻在卢龙军的密使,而一直表现得还算出色的敬翔;却是在审讯这位述律平的过程当中,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一般的想法和念头;以至于在附信当中询问能够在留她一命的前提下赏归于己。
难道这个家伙在风姿朗逸的年轻外表之下,其实是潜在抖和人妻爱好者兼变相绿帽控的属性么。所以才会在另一个时空作为不知道第几手的接盘侠,而毫不犹豫接受了自己老婆刘氏继续与前主朱老三保持关系的现实,而善始善终到最后?
待到这几位负责人在周淮安浮想联翩的片刻间,都相继领命并各自传达下去下去之后。接着周淮安又对着在旁静候的外联主事李师成问道:
“魏州(大名府)那里又是怎么回事?听说在接防的时候,出了点变故?”
“却是如此,那大名府内被推举为权主军州事(留守)的魏将赵文弁,却是个胆怯畏难的没担待之辈。”
李师成微微苦笑道:
“要他杀尽城内残存的魏博牙兵固然是不敢为之;但是却有无力抗拒各军合围的攻势;因此居然暗地里使了个折中手段,一边带头打开城门迎入,另一方面却使人通传那些牙病所属,赶紧就此逃遁出城……”
“结果那些牙兵都是蛮悍桀骜之辈;非但不肯出逃反杀了他派去报信之人,而劫夺了甲仗库和粮仓,以城坊为凭据裹带城民百姓负隅顽抗起来;结果用了足足五日才得以平定,其中杀获数千又有城民死伤过万。”
“事后,更有少许牙兵自河阳军控扼的北门突走而去;此后这些逃散出去的牙兵又在地方,鼓动和蛊惑起不少反乱和骚变之事,多者逾千、少则百十人号称守土军。直到前些日子才被一一镇平下去……”
“其中又有好些残余;就此逃往博州(今山东省聊城市)与退守当地的乐从训部汇合去了。因此,最后一次消息传来之际;柴(平)中郎以诸葛衙内的河阳军为留守,率兵一路攻破武水、堂邑、聊城、博平、高唐等地。”
“乐从训所部亦不能抵,高唐城一战丧亡大半,余部已经逃往贝州的清河(今河北省清河县附近)等地而去了。如今余下的,反而是那些涉乱地方民众的后续处置和发落干系……”
听到这里,周淮安不由谓然暗自叹息,这魏州牙兵的存在果真是遗祸不浅;就算是逃出去一小股人也能造成这种地方盈反的效果来;但是这从事后看起来也未尝不是一种好事,至少将这些魏博牙兵长期根植地方的基础给暴露出来。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