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阳县如今确实有一笔钱粮,但这是用于以工代赈的,倘若这笔钱粮被强行征收,鲁阳县拿什么来赈济境内的难民?眼下暂时已趋于稳定的鲁阳县,肯定会再次引发动荡。
此时,沉默了许久的鲁阳乡侯开口道:“明日,我去拜访一下叶城的毛公。”
“叶城的县令毛珏、毛大人么?”刘緈好奇问道。
“唔。”鲁阳乡侯点点头解释道:“毛公据说与一位王都的大人物相识,这些年毛公的身体状况愈发不佳了,但前些年他邀我喝酒时,尝在我面前说他相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与对方互为酒友……”
“谁?”刘緈好奇问道。
“我也不知。”鲁阳乡侯摇摇头说道:“我只知毛公称呼其为‘陈公’,大抵应该是姓陈的……”
“陈?”刘緈思索了片刻,他摇摇头说道:“王都的大人物,且姓陈的,比比皆是,但没有几个人能让王尚德为之忌惮,我劝乡侯莫要期待太大,凡事,还是做最坏打算。”
鲁阳乡侯沉默了片刻,说道:“最坏打算,无非就是我鲁阳顺从交出钱粮了吧?”
“……”刘緈捋着胡须,亦愁眉不展。
见此,赵虞在旁开口道:“父亲,刘公,孩儿有个建议,不知可行不可行。……倘若那位王将军当真听信了孔俭的挑唆,派人来我鲁阳县征收钱粮,我等虽不能正面抗拒,但未尝不能想些办法叫其投鼠忌器。”
“怎么说?”鲁阳乡侯问道。
“将这件事泄露出去、传扬出去。”赵虞正色说道:“我鲁阳包括投奔而来的难民在内,现如今有数万人,旁边的叶城,怕不是有七八万,倘若王尚德派人向我等征收钱粮,我等可以提前将消息放出去,如此一来,鲁阳、叶县两地的民户必然愤怒……”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脸惊愕的刘緈打断,而这,也是刘緈首次打断赵虞:“不可不可,二公子千万不可,此乃取祸之道!……二公子可能不知,挑唆民心、制造民怨,罪同谋反作乱啊!”
谋反?!
作乱?!
听到这两个词,鲁阳乡侯心中咯噔一下,突然加快了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