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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赵虞,迷迷糊糊地参与罢祭祀,赵虞便继续回屋补觉,原本周老爷子还想跟这个多日不在家中的外孙亲近亲近,却也找不到机会,万分失望。

而在赵虞补觉的期间,静女则领着一些侍女、帮佣,开始收拾打扫屋内,也就是所谓的‘去尘秽、净庭户’。

为了不打搅正在补觉的赵虞,静女时不时地就提醒众人放轻脚步,看着她那关切的样子,那些年轻的侍女们暗自里又好笑又羡慕。

公羊先生亲笔写了两幅大气的春条,与大公子赵寅一同挂在府门前,随后,张应等府上的卫士亦在门前挂上桃符等喜庆之物。

换做往年,其实还要有所谓的张灯结彩,但今年鲁阳乡侯为了节省开支,只在前门、侧门、后门处挂了些灯笼,其余彩绸什么的都作罢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今年鲁阳境内的收成因为干旱——主要是因为难民的关系损失惨重,县域西北另说,县城东边这一块的乡民,纷纷前来向鲁阳乡侯府借粮度日。

乡里乡亲的,鲁阳乡侯府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以微薄的息钱借出了不少钱粮,这虽然使得鲁阳乡侯在当地善名更广,但难免也使得乡侯府有点拮据了,虽然还余下一些钱粮,但由于不知明年会是什么情况,鲁阳乡侯夫妇俩商量了一下,于是便决定能省则省。

忽忽悠悠补觉到正午,赵虞终于睡饱了,带着静女前往前院的正屋。

此时在正屋的堂中,祭祀用的桌案、礼具早已被撤走,鲁阳乡侯与周老爷子、公羊先生,正在宴请府里唯二邀请的两位宾客,即鲁阳县令刘緈,与叶县县令毛珏。

按照常理,岁除的午宴一般是家宴,一般是家中的男儿参与,比如大爷、二爷、伯伯、叔叔,倘若再算上亲家的男丁,一般寻常大户人家最起码也得有十几二十几人。

但鲁阳乡侯府上倒好,就只有周老爷子、鲁阳乡侯以及赵寅、赵虞兄弟俩——周老爷子的两个儿子,都没有回家过年。

虽然有公羊先生可以与周老爷子谈谈天,但终归还是太冷清了,于是鲁阳乡侯先前便考虑请来了鲁阳县令刘緈与叶县县令毛珏,请他们二人前来乡侯府一起过年,反正无论刘緈也好,毛珏也罢,这二人身边就只有自己的妻子,儿子都不在身边,与其老两口冷清地过年,还不如到乡侯府凑个份子。

刘緈算是鲁阳乡侯府的常客了,欣然接受了鲁阳乡侯的邀请,毛公则犹豫了许久,直到鲁阳乡侯反复保证只有亲近的亲朋,绝对没有任何牵扯利益的宾客,毛公这才答应。

这即便如此,这也才五个人而已。

哦,还有坐在一旁东张西望的赵寅,尚未到喝酒年纪的他,坐在这五位长辈旁边,显然是觉得有些无趣。

好在赵虞很快就带着静女与他作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