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过昆阳的‘北屯’时,陈太师看到了正在那广阔田地间翻土的许多隶垦卒。
他问赵虞道:“老夫听说,你招降了许多叛军士卒,便是这些人么?”
“是的。”
赵虞恭敬地解释道:“当年叛军贼首关朔率军攻昆阳,虽我昆阳最终坚守下来,但却也牺牲了近七成的青壮,对春耕造成了严重的影响,因此卑职便将招降的叛卒编成‘隶垦军’,且与其达成协议,只要他们老老实实为昆阳县耕种五年,卑职便斗胆做主,赦免他们罪行。”
他偷偷看了一眼陈太师的面色,又补充了一句:“得这些青壮卖力,去年昆阳获得了三十多万石的收成。”
陈太师闻言一笑,笑着说道:“你不必紧张,老夫没有怪罪你的意思,相反,老夫觉得你做地很好……我听李公说了,若不是你力排众议,用这些投降的叛卒耕种,昆阳即便击退了关朔,隔年也会因为无人手耕种而陷入困境。”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向北汝水对岸的北屯,又问道:“那边有多少隶垦卒?”
赵虞转头看了一眼,估算道:“大概有千余人吧。”
“看押的监官有几人?”
“估计二三十人。”
“二、三十人?”陈太师捋了捋胡须,带着几分惊讶问道:“区区二、三十名监官,管得住这千余人?”
见此赵虞便解释道:“事实上,那二、三十名监管大抵上只负责给那些隶垦卒供应饭菜,由于人手不足,卑职采取了‘以降治降’的办法,叫那些隶垦卒相互监管:若一伍中有人逃离,则伍长受罚;若一伍逃离,则什长受罚……”
“原来如此。”陈太师恍然地点点头,旋即又问道:“那迄今为止,可有人逃逸?”
赵虞点头道:“有,但是很少,去年一整年,近万隶垦卒就只有寥寥百余人逃逸……”
“这真是不错了。”陈太师点点头赞许道。
片刻后,一行人便进了昆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