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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太子李禥那狡辩也就算了,毕竟那位太子当初充其量只是推波助澜,并未真的派人针对他李奉的妹妹祥瑞,可你李虔——你怎么敢做这样的诡辩?

饶是理智告诉李奉,为了大局着想他不宜再与这位三皇伯闹僵,他亦忍不住想要怼一句。

只见他先是装作困惑,旋即又露出恍然之色,问道:“皇子殿下指的是这十几年来对我家的处处针对,亦或是您前两年试图派人陷害舍妹祥瑞那件事?”

果然,三皇子李虔被这话问地满脸尴尬。

当然,尴尬归尴尬,这位三皇子倒也没有发作的意思,毕竟他此番前来之前就已做到了某些方面的心理准备,又岂会因为李奉这句冷嘲热讽就立刻动怒呢?

况且以目前的局势来说,他也不想再得罪邺城侯一家。

基于以上原因,李虔自嘲一笑,旋即故作真诚地对李奉说道:“看来子承对三伯我仍心存恨意啊。……这十几年来,三伯对你家确实有所亏欠,其中原因,以子承的聪明才智相信亦不难猜测,但就本心而言,三伯其实并不想那么做……”

李奉听得暗哼一声。

他倒是不怀疑李虔这番话的真实信,也明白李虔这十几年来对他家处处针对,倒也确实是因为他妹妹祥瑞太过于受天子宠爱,从来引起了这位三皇伯乃至东宫的警惕,可那怎么样呢?

这就跟山寇在杀人劫道后的诡辩一样:我与你无冤无仇,我也不想杀你,只因你怀揣金银……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像这样的事虽然屡见不鲜,但可不足以作为解释的理由。

当然,尽管心中已十分不快,但李奉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他此番前来邯郸的目的是与东宫以及眼前这位三皇伯和解。

见李奉没有插嘴,三皇子李虔继续说道:“……请子承谅解三伯的处境,三伯我站在这个位置,没有退路,东宫不会像对待你父亲那般对待我,若我不能进,便只有死。”

“……”李奉带着几分客套的笑容看了一眼李虔。

对于李虔这句话,他倒也不怀疑,毕竟这位三皇伯确实没什么退路——对方不是他父亲邺城侯,他父亲在朝中无权无势,妻族、母族的影响力也一般,除了祥瑞这个女儿,其他倒也不至于招惹忌讳,但这位三皇伯可不同,人家背后可是站在驻军西垂的母族杨家呢。

别看同样是手握兵权,但凉州杨家的情况却与陈太师、陈门五虎截然不同,毕竟陈太师乃是先帝的养子,是当今天子名副其实的手足之臣,尽管天子平日里大多时候都不待见陈太师,但毫无疑问天子最信任的人仍旧是陈太师。

而陈太师也从未做出让天子生的事,从不干涉皇室内事,从不在朝中结党营私,甚至就连五个儿子,也在他的授意下,娶了寻常人家的女儿,总而言之,陈太师在朝中恪守绝对中立,除了忠于国家、忠于天子,丝毫不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