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应元品了一口陈圆圆送上来的茗香茶,笑道:“殿下不是已经说了,他一个人都不想见,李大人还不明白吗?”
李廷表听后立刻明白了,他额头冷汗直冒,这可是两千余人啊,十几个勋贵的族人,要是全杀了跟抄家灭族有什么两样?洪武朝的蓝玉案也不过如此啊!
此时的李廷表看向孙应元,却见他双目微闭,好像睡着了一般,不再有一句话。
李廷表想了一会儿,突然一咬牙,下定了决心,他站起身来向孙应元深施一礼,步伐坚定的出了靖武伯府,向诏狱方向走去。
待李廷表离开后,孙应元慢慢睁开了眼,早已没有了刚刚昏昏欲睡之态,双眼渐渐深邃,炯炯有神。
他喃喃道:“殿下曾说过,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这帮人靠祖宗的庇佑,吃民脂民膏二百余年而不知回报,死了才好!
勋贵是大明的功臣之后,此事不能由身为储君的太子来做,只能由我们这些臣子来替殿下扫清道路了。”
……
李廷表离开伯府后,思考了一路,脚步越发的坚定,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你们勋贵们敢做,我李廷表就敢杀!
李廷表回到诏狱后,立刻下令将武定侯郭培民、阳武侯薛濂、平江候陈治安、新宁伯谭弘业、应城伯孙廷勋等十几个串联谋害皇子的勋贵及其家属拉到西市问斩。
处决一干侯伯的消息传出后,西市的大街上立刻围满了人,人挨着人,一片人山人海,都赶着来看这场百年难遇的大事情。
周围的百姓虽多,却没有人敢闹事乱说话的,因为孙应元已经命令高邦调来了五千天武军在西市刑场周围维持秩序,保证顺利行刑。
今日的北京城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又像是下雨。
李廷表坐在案台上,看向被押上来的一批批勋贵侯伯,脸上满是坚毅之色,哪怕事后被问责杀头,此时他也认了。
周围围观之人,有的一脸兴奋,满是幸灾乐祸,有的则是满脸愤恨,显然是其他勋贵府上之人。
准备受刑的勋贵们多是大喊冤枉,有的默默流泪,有的嚎啕大哭,还有的大声咒骂摆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