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内的官妓都是入了贱籍的,想要落籍从良,只能通过礼部批准,像薛盈盈这种犯官家属被打入贱籍的,想要落籍赎身更难,最起码也要礼部尚书批准才行。

吴忠皱眉道:“我家公子既然说会救你出去,自然会办到,你还不过来谢恩?”

薛盈盈到底是薛国观的孙女,并非蠢笨之人,从吴忠的声调和口气隐隐猜出了什么,她跪在地上竟嘤嘤的涕泣起来,哭诉自家冤枉,一双细嫩如羊脂般的纤手紧抓着朱慈烺的绸带,险些把他腰间玉带扒拉下来。

朱慈烺眉间微皱,道:“起来吧,等会跟我一起走便是了。”

薛盈盈见他不喜,不敢放肆,便老老实实的起身站在一边。

经此一闹,复社士子们觉得很不爽,有人意兴阑珊决意要走,也有人眼巴巴的等着老鸨再送一批官家小姐出来活跃气氛。

熟料老鸨刚走不久,楼外便来一阵轰然乱响,很快便有嘈杂而沉重的脚步闯入楼中,来人竟是一群官兵。

士子们惊怒之下有人质问道:“你们来此作甚?”

那官兵领头之人冷笑道:“咱可不是五城兵马司的皂隶,爷们乃是后军都督府的京营,专门负责这一带的治安,听说刚刚有人斗殴闹事?赶紧自觉给老子站出来!”

“是谁偷偷报的案?”

“不知道啊!”

侯方域暗暗欣喜,瘪着手出来道:“我被人打了!”

他朝朱慈烺所在的雅室努了努嘴,道:“刘参将,就是那个神机将军家的人,你们敢抓吗?”

刘参将会意一笑,道:“什么神机将军,老子没听过,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更何况一个将军!”

他指着雅室道:“来人呐,将他们全都带走,若是拒捕,休怪本将军刀剑无眼!”

正当官兵准备进去拿人时,朱慈烺带着众人出来了,他朝那刘参将招了招手,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