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盐场场商具有收购盐场全部产盐的垄断特权,并采取不等价交换的手法,残酷剥削食盐生产者而攫取商业利润,魏家就是其中一家。
在魏家上面还有总商,那些大盐商经济势力雄厚,主要任务为盐运使衙门向盐商征收盐课,他们与官府的关系最为密切,是盐商中的巨头,家资不乏千万。
盐商垄断了全国食盐流通的全过程,肆意压低买价,抬高卖价,剥削灶户和消费者,获取巨额的商业垄断利润,他们大多生活奢侈,尤以扬州的两淮盐商为甚。
朱慈烺听后,呵呵笑道:“韩团头,你且放心,我家在官府中也有关系,算是有些背景,我收你们的盐,魏家他不敢找你们麻烦的。”
闻言,韩胖子微微放下心来,这几位护卫穿着官靴,说明这位公子应该是哪位当官家的,听这口音还是南直隶人,既然他敢这么说,其势力肯定比魏家大。
韩胖子不怕有钱的盐商,就怕这种官商勾结的组合,有官家在后面撑腰,惹不起啊!
打死他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位人畜无害的小伙子,正是传说中冷酷狠辣的皇太子殿下……
朱慈烺见他满意,开始询问正事:“自古煮盐之利,重于东南,而两淮为最,本公子这一路行来,发现你们这房屋简陋,日子艰苦,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啊,这是为何?”
韩团总苦笑了一声,道:“公子有所不知,万历年间我们杨河团还不是这个样子,那时朝廷实行的折色法,日子虽然说是苦了一点,官府的加派多了一些,但大伙儿也能将就着过得去,一年下来多少还能有些余银。”
“自从二十年前,朝廷推行了这盐纲制,大盐商们代接了盐课,就全变了,我们杨河团产出的盐只能由魏家来收购处理,刚开始一引盐他们能给一两五钱银子,后来降到一两,今年却只给了八钱,听说明年魏家打算只给五钱。”
一旁的丁老汉叹息道:“我们灶户的这日子也没法过了,不瞒公子说,我们团这些年连年有人逃跑,己经跑了好几十户了,如果不是周围闹兵灾,开年之后逃跑的人会更多……”
朱慈烺听完之后,沉思了一会儿,朝廷推行的刚盐法是比折色法先进一些,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管理增加财政收入,然而这才不到二十年,盐税不仅越收越少,连煮盐的灶户们过的都这么艰苦。
产盐虽然赚钱,不过钱终究是富了那些盐商盐官,而真正的劳动人民依然还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之前朱大典即便是打击了私盐,这最终的银钱,还是流入了盐商盐官们的腰包中。
朱慈烺想了片刻,道:“带我去你们的制盐场里看看,我想看看盐的成色。”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