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南门前,銮驾浩荡,数千御林军尽然有序,护着龙辇缓缓而行。
孔胤植远远的就觉得双腿微微发软,立即率族人跪迎:“臣衍圣公孔胤植,恭迎圣驾!”
他连呼三声,龙辇才慢慢行来,朱慈烺透过窗户,见穿着怪异斗牛服的孔胤植趴在地上,眉头悄然挑起。
孔府正厅中,朱慈烺负手看着墙壁上的孔子画像,淡淡道:“孔胤植,朕听说李自成前段时间也住过你们孔府?”
孔胤植一惊,连忙道:“陛下,闯贼无耻,强行霸占孔府,还强抢我孔家多处田地,粮仓,真是……贼性难改,沐猴而冠,无耻至极!”
朱慈烺转过身来,讶异的看了他一眼,道:“无耻至极,这个词用的好!”
孔胤植哈腰点头,道:“陛下伏以泰运初享,万国仰维新之治,乾纲中正,九重弘更始之仁,率土归城,普天称庆!”
他继续歌颂道:“臣恭惟皇帝陛下,承天御极,以德绥民,协瑞图而首出,六宇共戴神君,应名世而肇兴,八荒咸歌圣帝!”
翰林院学士方以智默默品析,暗道这衍圣公张口就来,好文采啊!
然而朱慈烺却越听越恶心,这些话不就是历史上这厮写给满清皇帝的表文吗?
“孔胤植,你可知罪?”朱慈烺忽然说道。
“陛下此话怎讲?”
孔胤植愕然地看着朱慈烺,随驾的几个文官也有些惊讶。
朱慈烺对吴忠招呼道:“念!”
吴忠从袖中取出一份表文,当即念道:“臣等阙里竖儒,章缝微末,曩承列代殊恩,今庆新朝盛治,谨祝大顺山河与日月交辉,国祚同乾坤共永……”
孔胤植当场愣住,这文章怎么这么耳熟,好像是自己写给大顺永昌皇帝李自成的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