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忠应声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汉王的背后。

尽管朱和墿做好了勘破宠辱的准备,一股温情仍然涌上心头,他两眼潮润地望着父皇,说道:“儿臣不敢与父皇对坐……”

成年后的皇子们,几乎再也没有机会与朱慈烺同席用膳,要说有一个人,唯有皇太子朱和陛一人而已,这就是皇储的地位!

朱慈烺用少有的温和的语气说道:“今天不讲君臣之礼,只叙父子之谊,坐下吧。”

朱和墿答着,坐了下来。

父子二人慢悠悠的吃着,闲聊了约莫一刻钟后,朱慈烺突然问:“太子在高墙里如何?”

朱和墿回道:“昨日儿臣前往凤阳高墙探望大皇兄,得知高墙内生活诸多苛刻,皇兄生活困苦……”

说着,他突然站起身来,道:“儿臣不才,想替大皇兄求情,恳请父皇恩准他搬出高墙,迁至别苑居住!”

朱慈烺手中的筷子放了下来,面露不愉。

其实他心里挺吃惊的,老二这是开了智慧头骨,竟替老大说话?

朱和墿心中一紧,但还是咬牙说道:“方才父皇也说了,今天不讲君臣之礼,只叙父子之谊,太子即便犯下再大的罪,也是父皇的儿子,是儿臣一起长大的兄长,儿臣实在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长,像疯子一样走向绝路!”

靖江王他们被关成那样,可不就成疯子了吗?

朱慈烺瞪了他一眼:“这是国事,不是家事,你别瞎掺和!”

政治家的话听听就行,很多都是反话,朱皇帝此刻也是,他巴不得老二使劲掺和此事。

“父皇,大皇兄本性善良,此次逼宫完全是受奸臣杨士聪的蛊惑!”

说着,朱和墿直接跪下请愿:“恳求陛下网开一面,饶恕太子,将他放出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