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他们宿在县城。
见两位钦差终于是要返回,一路陪同的山东按察使汤有庆脸上露出了笑——跟着两位钦差这么久,腿都快要断了,今夜他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这一夜,汤有庆睡的很安稳。
天亮时,他忽然被推醒。
“大人大人,不好了,有刁民在官署门前击鼓喊冤,已经被两位钦差唤到前堂了!”
推他的是他的亲随幕僚。
“嗯?”
汤有庆一惊,急忙坐起:“告的什么状?”
亲随幕僚面色发白,结结巴巴地说道:“他说……要状告山东官员……”
“啊?”
汤有庆大惊,跳起来就穿衣。一边穿一边怒:“什么人这么大胆?为什么不阻止?”
“挡不住啊,那人天不亮就击鼓,两位钦差又起的极早,正听到鼓声,立刻命令带入,我们不敢拦阻啊……”
汤有庆气急败坏,提着袍子就往前堂冲,连乌纱都忘记戴了,亲随幕僚捧着纱帽,在后急追:“大人,帽子,帽子啊~~”
汤有庆跑的虽然快,但却已经是赶不上了,他冲到前堂,正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跪在堂前,高声哭喊:
“草民本是金商,沂水县人氏,世代良善,虽不富足,却还能温饱无忧。”
“都说民不告官,但今日草民豁出去了,因为草民已经家破人亡,两个儿子都为奸人所害,只因他们握有贪官的证据。”
“现在这些证据,就在草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