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势变幻,虽然现在和崇祯十三年的情况不同了,但洪承畴仍然坚定自己当初的判断,明军要出关,最少得携带一年的军粮,如此才有取胜的可能。
……
听完洪承畴的分析,阿济格微微点头,像是松口气,又像是有点失望,老实说,在他的内心里,他急切的想要和隆武碰撞一下,崇祯十六年的入塞失败,他一直铭记在心里呢。
“如果隆武不出,只是来一些虾兵蟹将,就算增兵三万,南军休想威胁到我锦州!”阿济格道。
洪承畴沉吟:“正是。这一次南军来势汹汹,义州和松山齐攻,不攻城,只是拼力破坏屯田,转移农户,由此可知,南军主要目的并非是攻城略地,而是要损耗我大清钱粮,消耗我大清国力,现在辽南复州,鸭绿江镇江堡也不太平,我大清不得不兵分四路,同时应对,兵力粮草都捉襟见肘,一个不慎,就可能全盘皆输啊。”
洪承畴所说,正是阿济格所担心的,不过洪承畴的话,却也让他的面子有点挂不住——听洪承畴的话,大清好像是快亡了一样,于是阿济格脸色一沉,撇嘴,冷笑地说道:“先生也太长南朝的志气,灭我大清的威风了吧?不要说四路,就是六路二十万大军,十几年的封锁又如何?我大清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最后不都挺过来了吗?”
洪承畴脸色一变,他知道自己千小心、万小心,但还是没有捉准英亲王的脾气,不小心就触了对方的霉头,于是急忙起身请罪——他心里清楚,知道阿济格所指乃是萨尔浒之战和万历、天启朝对辽东的全面封锁。
这两次的危机不可谓不大,但最后建虏都挺过来了。
如果是多尔衮,洪承畴会辩上两句,但阿济格是一个不讲理的人,洪承畴不能辩,也不想辩。
大约是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了,阿济格换了一个坐姿,和缓了一下语气,说道:“先生不必多礼,论政无罪。以后小心就是了。”
待洪承畴唯唯诺诺的坐下之后,他接着问道:“先生以为,接下来该如何战?”
洪承畴小心翼翼地回道,“我大军主力在外,松山那边,只有一个守字。松山城防坚固,绝不是南军能轻易拿下的。只要守住松山,不随南朝起舞,辽西的局面就依然在掌控中。”
洪承畴当年在松山被俘,自然知道松山城防的坚固,松山兵马虽然只有两千,但足可以当两万人使用。
所以松山不着急救,锦州暂时也没有危险。
阿济格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再问:“那义州呢?”
——此战的关键还是在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