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骨都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须卜茹,我可是你舅父!”
他急怒之下,干脆叫出了银签的名字,银签冷冷地看着他:“老东西,如果你不是我舅父,你现在就是一个死人了,贪婪不是你的错,但贪婪加上愚蠢,那就大错特错了……你回去吧,你不要再当右骨都了,呼都儿弥,接替你的父亲当任右骨都,让你的父亲回去养老吧!”
右骨都身后的一人面露喜色,大步上前,应了一声,然后向着左右使了个眼色,顿时有人上前,将原本的右骨都夹住,然后拖了下去。
右骨都叫了两声,嘴巴便被堵住,拖远了带走。
银签单于叹了口气:“有的时候,我真的很同意大单于与金策单于的说法,我们戎胡之中,蠢人真的太多……那伙秦人,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不仅仅是扫了我的颜面,更让秦人士气大振!他们必然会成我们的心腹大患,如果不能在他们回到北州之前解决掉他们,以后……我们想要给秦人当牧奴只怕都不能了!”
众人都是凛然。
呼都儿弥看了看周围,上前一步,低声说道:“既然这样,那为何还撤去石河关前的围兵,堵住石河关,他们就回不了北州。”
银签嘴角微微一翘,意味深长地道:“如果不这样,他们又怎么会老老实实地往北州走,又怎么敢出现在石河关下?”
第四五章、骊轩匠人
骊轩人安敦恐惧地望着周围。
落入秦人手中已经有好几天了,他从最初的不停求饶,到现在连声音都不敢发出,内心之中所遭遇的折磨可想而知。
秦人其实对他还算可以,至少不逊色于他们骊轩人对待那些被征服的邦国人,当然,布匿除外。每日骊轩人有吃的,总少不了他的一份,而皮肉上的折磨则是从来未有过。但是,秦人始终不审问他,这让他对自己未来的命运充满恐惧。
如果一被俘就被杀死倒好了,偏偏是这样拖延,而这又最让人煎熬。
不过安敦也明白这支秦人为何会如此。
他们正在逃亡之中,以少数人马袭击了犬戎人腹心处的要地,如果不拼命逃亡,那才是蠢到极致。
坦率地说,安敦其实看不太起犬戎人,在他心目中,犬戎人与骊轩北部的野蛮人没有什么区别,粗鲁,缺乏教养,没有艺术能力,唯一的长处就是作战——犬戎人的轻骑兵还是相当不错的,他们的勇气与战斗能力更是毫不逊色于骊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