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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我登基之后,便与曹猛商议,将铜宫里的囚徒都转送别处,只留下一百人在此看守。”嬴吉拄着一根充当拐杖的树枝道。

“我知道……”赵和叹了口气。

五贤去世之后,身后之事都由他们的家人处置,因此他们并没有葬在铜宫。赵和曾经去祭祀他们,不过他们的后人对赵和却并不友善。

“谁是如今的铜宫令?”收拾好心情之后,赵和问道。

铜宫之人大多都被勒令跪在地上,少数曾顽抗者干脆就被缚住,听得赵和询问,半晌也没有人回答。

萧由咳了一声,上前迈了一步:“今日之事,须问祸首,若无祸首,那你们只怕全部要问罪了。谋刺天子,可是株连九族啊……”

听得这话,大多数铜宫之人都仍然沉默,不过萧由并不在乎。

他相信,不会是所有人都不惧株连九族,只要有那么一两个害怕肯说话的那就够了。

果然,片刻之后,便有人哭着道:“贵人,小人愿说,小人愿说,铜宫令早就被他们杀了……”

有一个开口的,便有更多发声的,很快赵和就明白铜宫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温舒为铜宫令之时,铜宫中的守卒便与莽山贼有所勾结,后来莽山贼事败,也是铜宫这边的守卒暗中收容了部分莽山贼的成员。北军叛乱、嬴吉被赶出关中之后,铜宫这里便没有谁在关注,朝廷委派来的铜宫令被守卒与莽山贼残余一起杀死,而挑动他们行此事者,正是那个自称韦爷爷者。不过现在看来,此人受卞道人控制,甚至莽山贼与铜宫守卒的勾连,也是卞道人穿针引线。

温舒一直暗中追查江充,却不知道以江充之名行事的卞道人,早就将手伸到了他的身边。

占据铜宫之后,赵和的部下也不客气,四处搜罗,倒是搜罗出不少食物,甚至还有数十只羊——在铜宫荒废之后,这里的守卒便在宫中放起羊来。因此当雨势变大之后,众人干脆就在铜宫之中升起了火,还煮起了羊汤。

围坐于火堆之畔,捧着羊汤喝得身上暖洋洋的,嬴吉长长舒了口气。

“如同当年一般啊,我记得有一次冬日大雪,我们三个便是如此,围着堆火喝羊汤。”他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