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生意不错啊。”司马奂打量了一眼店里的情形,几张方桌大半都坐了人,与以往冷冷清清的模样大不相同,当即说了一句。
“呵呵,托福托福。”店主人笑呵呵地道。
“我今日要两碗羊杂汤,外加四个面馍。”司马奂道。
“行,这就给您备上。”店主人并没有因为司马奂的改变而生出什么异样的心思。
很快司马奂就坐在一张桌边,将面馍撕碎泡在羊杂汤里开始吃起来。他嘴巴没停,耳朵也同样没有闲着,周围客人们相互谈论的声音,都传到了他的耳中。
“总算没有那些兵痞了。”
“是啊,这些丘八们,当真可恶,司马公与四校尉都治不住他们,也淮有赤县侯那样的厉害人物,才能镇得住他!”
“上回夺我一只鸡的那个兵,昨日是我又见到了,恭恭敬敬给我行礼道歉不说,还赔了我钱,哈哈,赤县侯早就该回来!”
这是吹捧赵和的,对此司马奂很能理解,毕竟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从今而起,赵和将成为这座城市的新主人,住在这里的人,当然不敢直接说他的坏话。
想当初,他们也是这样吹捧司马亮的。
“粮价又涨了,赤县侯虽然早就下令不许涨价,但是今日粟米价钱,比起昨日又涨了两成!”
“还要涨,毕竟都有好几个月没有漕粮运到,我听我隔壁家的大爷说,如今咸阳的米粮,都仰赖于咸阳四大仓存粮,可四大仓又能存多少粮?”
这是在对未来担忧的。
司马奂也知道,这种担忧并非无端。咸阳城人口百万,只靠关中平原是养不活这么多人口的,故此从圣祖皇帝开始便想方设法为咸阳城运粮,甚至不惜花费二十余年时间,开凿了沟通南北的大运河。但在北军之变后,漕运之船便进不了咸阳,故此咸阳城只能靠着此前存粮过日子。
便是那咸阳四大仓的存粮,多少也与赵和有些关系,当初齐郡发生火烧粮仓之事后,曹猛吸取教训,在咸阳清理四大仓库存,换上了一批新的粮食。若非如此,咸阳早就断粮了。
不知不觉之中,这个帝国上上下下,许多地方都与赵和这个人发生了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
司马奂吃完第一碗羊杂汤,开始吃第二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