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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哈哈哈,贤侄高义。”安忍眨了两下眼睛,大笑起身,然后慨然道:“既是如此,贤侄且准备朝会之事吧,老夫先去一步。”

“安公好走。”班直将其送到了大门之前。

上了自家的油壁车之后,安忍面上的笑容顿时不见。

他的油壁车中,早有一人,见他情形,讶然问道:“如何?”

“虎父生出犬子,竖子不足以谋!”安忍哼了一声道。

“他不是在长信宫中敢于直谏么?”油壁车中的那人眯起眼睛。

“欺世盗名之辈罢了!”安忍不欲多言班直,而是握住油壁车中那人的手,诚恳地道:“不过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宋贤侄,吾老朽矣,天下楷模之任,当由汝继之。”

被称为宋贤侄者年纪不过三十余,闻得此语,点了点头:“当仁不任,安公放心——事不宜迟,安公,我还要去联络别人,无论如何都得阻住彼辈倒行逆施之举!”

“贤侄辛苦了。”

马车此时已经到了另一处街巷路口,宋贤侄乘着车速稍缓,跳下马车,回头挥手示意,待安忍的马车行远了之后,他回头对身边凑上来的一人道:“速去告诉你家主人,安忍这老儿果然意图螳臂挡车……”

他稍犹豫了一下,然后又道:“安老匹夫卯时至起居郎班直宅,班直似亦参与此事!”

第三章、长乐宫前

卯时正。

长乐宫前新立的鼓被敲响起来,咚咚的鼓声传向咸阳城各处,而立于各处坊闾中的望楼上,一面面的小鼓也随着这面大鼓而敲响。

整个咸阳城仿佛被唤醒了一般,顿时喧闹起来。

一个个官员衣着整齐神情肃然地离开了自家府邸,他们在随从的护卫之下,于咸阳城的各处正街上汇集。街上的行人也增多了,他们望着这些带有仪仗的队伍,有的露出欣羡之色,有的露出惊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