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语之中极具自信,仿佛觉得此次开科取士对他来说中的是探囊取物一般,张钦又仔细看了看其人,发觉其人面相稚嫩,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四五岁的模样,倒不显老。
“据说护国公将于诸科之中择其优者授予状元、榜眼和探花之名,定其为甲等之士,方贤弟信心十足,看来是笔指状元,欲名扬天下啊。”另一人又道。
这话中有话,颇有深意,张钦暗暗一笑,知古文人相轻,这位说话之人,显然是想将这个方咏架在火上烤啊。
但方咏却是昂然道:“状元不敢自许,但甲等之内,必有咏名。”
这就是给自己弄了个前三的定位了,虽然他此前说话颇有见解,但张钦听到这里,心中还是暗自有些不服气。
不过以他年纪,自然不会与这个比自己小了十余岁的人去当众计较。但人群之中,自有人听不得这样的话语,当即冷笑道:“自吹自擂罢了,小视天下英杰!”
方咏瞧了那人一眼,原本张钦以为他会发怒,却不曾想这位稷下学子却是心平气和:“所谓当仁不让,咏不敢小瞧天下英杰,却也不敢小瞧自己。阁下有才,自信不疑,亦可以甲等之士自诩。”
听到他说“当仁不让”,张钦便猜出此人乃是儒家弟子,心里隐约便明白他为何如此高调了。
儒家原为显学,隐隐有独尊之意,但是先后经过数次挫折之后,如今却只能成为道统之一,而且只用于约束人的修身品德,这对儒家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打击。特别是如今朝堂之上,百家齐争,偏偏儒家因为司马亮之事,前辈凋零,所以只能推出年轻一代的英杰,来争取赵和的青睐了。
这也可以看出,儒家只怕也在暗中看好赵和吧。
第十九章、职方主事
方才愤愤然的那个人听到方咏如此说,便又冷笑了一声:“巧言令色者鲜矣仁,何仁可当,何仁不让?”
方咏一扬眉,似笑非笑地道:“阁下是名家?”
“名家苏迁。”那人道。
“阁下心中不愤,只怕是因为名家未列显学,未曾设科?”方咏又道。
“名家坚白同异,乃格物之理,道家可作方法论,名家亦可作方法论。”苏迁傲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