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兴生冷哼一声道:“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
费懋中稍一思索便答道:“水牛下水,水淹水牛腰。”
这小子能十五岁中秀才,并不是靠运气的,腹中确实有才学,思维敏捷,远在他哥哥费懋贤之上,虽没他哥哥沉稳,但多了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那天在船上用朴刀扎死一名海盗就是最好的证明。
方兴生眼皮也没抬一下,淡道:“过关,下一个!”
徐晋行上前,拱了拱手道:“请方教习出题!”
不管心中如何不爽,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这叫认认真真走形式,形式都不走容易被人抓辫子,这是徐晋上辈子总结出的一条处世经验。
费家兄弟都略带担心地站一旁,显然,方兴生不会这么容易让徐晋过关。
果然,方兴生缓缓地道:“驾一叶扁舟,荡两支桨,支三四片篷,坐五六个客,过七里滩,到八里湖,离开九江已有十里。”
费氏兄弟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都变了,他们虽料到方兴生会故意刁难徐晋,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过份,这上联简直绝到不能再绝,让人怎么对?
方兴生瞥见费家兄弟的表情,心情颇有些得意,赵梦阳你既然敢收这小子入门下,老夫便让你这弟子上不了山参加消寒文会。
方兴生候了片刻,见徐晋还没有回答,便冷冷地道:“可对得出下联?”
徐晋摇了摇头道:“对不出!”
方兴生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冷道:“对不出便下山,今天的消寒文会就不用参加了!”
“方教习是不是搞错了,你刚才说过,对不出对子,交二十文钱同样可过关,这是二十文钱,您收好!”徐晋从钱袋中数了二十文钱放在台面上,然后径直走过。
方兴生呆若木鸡,脸皮一阵哆嗦,那感觉就好像憋足了劲一拳打出,结果却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费懋中想笑又不敢笑,徐晋这手四两拨千斤,可把方老头给气得,还是赶紧走,免得殃及池鱼。